如同往常一样,大清早,沈云朝便在后院中摆起了茶几,一边看书一边喝茶,肖笑一如往常的在一旁无声无息的泡茶,但是不知怎么,今日的他,总有些魂不守舍,不是水烫了,就是茶泡过了,失了茶色。
“怎么了?有心事?”
肖笑放下茶具,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庄主你明知故问!”
沈云朝无奈的失笑,用手中的书轻轻地敲了敲肖笑的头,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为何走神,但是,这未必就是你的心事。”
“我哪有什么心事?”揉了揉被打的额头,肖笑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你不愿说,我自然不会勉强你,你的心事我可以不管,至于你为何走神,不过就是为了此次江州战场上的那几个人,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为什么?”肖笑不解的眨眨眼睛问道。
沈云朝轻笑一声,说道“算算日子,宁远这两天就该到江州了。”
“哦!”肖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忽然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不确定的问道“可是,以宁远哥的性格,他应该是不会留在江州的吧?”
沈云朝点点头,眼里闪过几分促狭的笑意,慢条斯理的说道“以他的性格,让他留在江州确实有些不可能,可是你别忘了,这一次,可是有一个你最讨厌的晏明修在江州,他会放了宁远这个白捡的军医吗?”
肖笑深以为然的点头。沈云朝顿了顿,继而幽幽的说道
“更何况,这一次,就是没人留他,他也不会走的。”
“哦~,我明白了,庄主是说听风姐会去吧。可是,庄主,就算加上听风姐和我哥,那征讨的将领还是不够用啊,毕竟,那个疯子一次性也杀的太多了”
“嗯,这一点,我倒是和你的看法不一样,战场之上,动辄便会事关上千人的生死,何况仗一旦打起来,混乱之中许多事情便难以顾得周全,还是不要用怀有异心的人比较好,何况明修所奉行兵法,是不需要将领的兵法!”
“不需要将领?”肖笑闻言睁大了眼睛,震惊问道,“这种事能办到么?”
“一般人自然办不到,但是晏明修这个小家伙就不一定了,只要在战役打响之前,提前规划好所有的一切,判断出敌军的反应,再将计就计……,做到这些的话,这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这还不难,这也太厉害了吧!”
瞥了一眼肖笑惊叹的表情,沈云朝有些不可置否“是吗?——这样的兵法其实存在这致命的缺陷,因为这种兵法根本就没有麾下部将这个概念,所有士卒,都不是没有思想的的棋子……在开战之前,那些棋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他们的利用价值,没有价值的棋子,就视为可牺牲的弃子……换而言之,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是否能活着从战场归来,全部取决于他的一句话罢了……”
“这种事……会不会太伤害上下级的感情啦!这么干的话,别的将领那都是打仗打出感情,他可倒好,别打出仇人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肖笑一脸的古怪之色。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分离上下级感情倒是次要的,这个算不上是最致命的缺陷。最致命的是这样的兵法是不需要麾下的部将临机应变……更确切地说,只要有将领擅做主张,就会导致他的全盘规划出现差错,让整个战局功亏一篑”
“不能吧。”肖笑犹豫的说道“军队不都是什么令行禁止嘛!应该不会有人违抗军令吧。”
“再严苛的军规,在自己的生命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有些时候,就是故意要叫人去送死,为的就是将敌军引入圈套之内,继而一举歼灭……这个被称之为[点眼]!”
“点眼?”
“嗯!那是弈棋中的术语,在对手的关键位置下子,叫对方无法形成两个活的眼位来确保大龙的生机……简单地说,就是故意让那个棋子去送死,以换取对手整条大龙!”
“这……用兵与弈棋,可以混为一谈么?”
“对明修来说并没有没什么区别……这种冷酷的兵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往不利的,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他会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一旦他们败了,等待他们的就会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一字不慎,满盘皆输。要么压倒性的赢,要么,如山倒般的输。这是疯子,才会用的兵法。”
“怎么会……”肖笑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多半是觉得沈云朝所说的晏明修,跟他记忆里的晏明修,有着决然的不同。这样决绝的行事风格,真的是那个聪明嘴毒,但是内心柔软的晏明修吗?
等等……,肖笑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庄主,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他们,这个词?”
沈云朝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轻笑着点了点肖笑的额头,笑骂道“就你耳朵好!”
“不错,我是用了,他们,因为,这种豪赌般的作战风格可不是明修的首创,在他之前,便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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