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金凤穿上王后刘氏的服饰,特意打扮成刘氏当年以清远公主的身份第一次来到闽地的样子。
辰时时分,延钧的金銮车便按时来到了开元寺。开元寺的几位大师陪同延钧一起来到了寺旁的尼庵。延钧刚刚踏进庵里,金凤便前去行礼迎接道:
“恭迎陛下,陛下可曾还记得我?”
延钧见到金凤的穿着打扮,大吃一惊道:
“这不是王后昔日的公主装扮吗?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此时,延钧身旁的礼仪官悄悄叮嘱道:
“陛下,此女乃是先王的宫嫔,已经在此清修多时了。”
“多嘴,你们都给我退下。”延钧一声呵道。
众人都退出门外之后,剩下延钧和金凤俩人在庵里开始细语。
“我记得你,你是父王身边的才子,叫金凤,昔日父王十分宠幸你,今日王后又十分信任你,这服饰是王后让你穿着来见本王的吧?”
“正是,求陛下恕罪。”
“王后如此用心良苦,竟以还魂之说引我来此见你,今日你就随我回宫去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金凤即以先王宫嫔的身份低调地随延钧重返王宫,养尊于大明宫殿中。她这一生便断然没有机会再与从笑远走高飞。既然如此,相见不如怀念,她觉得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从笑见面了。
那天殷王王延政入宫议事路过大明宫,金凤便将写给从笑的亲笔信函交由他,并请王延政前往地牢把伤痕累累的从笑带出宫外。王延政当然是义不容辞,只是他无法理解,为何金凤要背弃与从笑之间的爱情信义随他的王兄延钧返回王宫,又恰恰是在王后刘氏的头七之日。金凤于是将那几天以来王后刘氏三顾开元寺同自己私下会面,并依靠怎样的手段来说服自己返回王宫的事情向王延政一一述说。
王延政听了金凤的述说感到半信半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金凤想的那么简单。在王延政看来,这后宫佳丽无数,为何王后刘氏偏偏要让金凤来替代自己,这恐怕不仅仅是王后刘氏的主意,延钧及其他那生母黄氏想必都有难以逃脱的干系,他们母子兴许都有份参与整个阴谋,只是迫于众臣和后宫的压力而躲于幕后进行操作,等到时机成熟后再来一个顺水推舟而已。
金凤听了感到十分不解,问道,那延钧又为何执着于我呢?王延政一语道破天机,因为他想称帝,但是父王早就定下规矩,王氏子孙不得称帝。而金凤是父王身边最得宠的宫嫔,有金凤在他身边,他便可以继承父王的气场,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巧言以先王的名义称帝。
从笑出宫几天之后,身上的伤才得痊愈。那几日,从笑不停地向旁人打听关于金凤的消息。旁人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一个个都缄口不言。从笑知道旁人有意隐瞒,便想要不顾身上的伤痛,前往开元寺一看究竟,但都被旁人拦下。这天,从笑的伤情刚有好转,正想出门前往开元寺打探金凤的消息。恰好殷王王延政到来,随身还带来了两样东西。
王延政带给从笑的第一样东西是一道威武军部的调遣令。内容是:
“指挥使留从笑听令,经查留从笑以下犯上恶意顶撞先王后,原本罪该就地免职,但闽王陛下念在指挥使留从笑曾在杀翰夺王之战中功不可没,特将功补罪,遣送回泉州,继续担任冗员指挥使一职。”
从笑哪里想理会什么调遣令,他一心想知道金凤的下落,从笑接下调遣令一声不吭,便想出门前往开元寺。王延政急忙拦下从笑,掏出了第二样东西。那是金凤托他转交给从笑的信函。从笑一眼认出了信封上“从笑亲启”四个字乃是金凤的字迹,这才放弃了出门,认真阅读起信函的内容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王宫。对不起,我没能够像你一样矜持,我不够爱你,至少不如你爱我的那样深刻。现在,我只希望,我的这封信能够让你好受些,能够减轻你的怨恨。
“我常常回想起过去的时光。我们相识的时候,我还是章府的一个丫鬟,而你也只是王延政身边的一个小侍卫。当时的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不如就安安分分地当一个丫鬟就是了,别去奢望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金鸾凤殿。于是,我勤勤恳恳地照顾二少爷子玉。
“后来因为一件王延政送的冰蚕丝衣裳,我在求助于王延政的时候见到了你。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不懂儿女私情,不知风花雪月,只知道打打杀杀和忠心义气。直到那天晚上,我们被困于荒岛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螃蟹吃多了的原因,那晚我们赤身坦诚相见,是你诱发了我情窦初开,让我第一次如此的春心荡漾,我知道这样说你一定觉得我疯了,但我必须向你坦然公开我内心的一切,一个由内而外的真实的自己。否则你便无法理解,今后我可能要做出的更加疯狂的事情。
“那次出海回来之后,你便负责任地要我等你,最后我却等来了由你亲手带来亲口宣读的一道闽王口令,那是先王陛下特召我为才人的口令。坦白说,当时我对你有些失望,但仅仅是一点,因为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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