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考虑考虑。”张介元陷入两难的境地:是忠臣不事二主,还是保全全家人的性命?而且,投靠和顺从杨坚就一定能够活命吗?如果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坚硬到底,还可以流芳百世。
“哥,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如果能得到赦免,狱卒们就不会对我们这么凶,不留情面和余地。杨坚怎么可能因为我们静坐示威,就把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江山拱手还给皇上,他宁可把我们都杀光,也不会那样做,那样做他是自寻死路,他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可能,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我说过,彭灵空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怎么劝你你都听不进去。你应该最了解我,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总不能让全家人陪我们一起死,而且死得毫无价值。”张润元滔滔不绝。
张介元听得不耐烦,他猛然大吼一句,“你给我闭嘴!你们就不能清静会儿,这才是我们被关进来的第二天,看把你们给惊慌的。”
张润元立刻噤若寒蝉。
张哥却故意放声痛哭起来,他用嘤嘤细声,仿佛只是自言自语,往更坏处去想,“才第二天是什么意思?又怎么了?莫非,吃苦受罪的时候还在后边?”
哪怕一直被这样关在大牢内,也是张哥他们难以承受的。
什么?“吃苦受罪的时候还在后边”?听到张哥这样说,附近几间牢房内立刻传来妇孺们痛哭的声音,搅得张介元心神不宁,再也静不下来。
还传来噩耗,“啊?老夫人?老夫人!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就这样去。”侍候张老夫人的牢房传出的恸哭和惊叫,盖过所有的哭叫声。
张介元和张润元惊慌地站起身,奔到牢房门前,双手紧紧扒住牢门,“娘,你老人家怎么了?跟我们说句话,我跟润元在这呢。”
仆人们不敢断定张老夫人已死,尽管他们试过她的鼻息,已然去世的话很难在这种时候说出口。
大理寺的狱卒可没有任何顾忌,他们听到声音不对,匆匆赶来,打开牢房门,来到牢房内,蹲下试过张老夫人的确已经没有呼吸,只皱眉说一声,“搭出去。”
“老夫人。”侍候张老夫人的人们哭得更为悲恸。
“你们要把老夫人抬到哪去?”张府上上下下惊惶失措地向狱卒询问。
“牢房里是不可能留死人的,死人必须清理出牢房去,你们难道愿意跟死人住一块,时刻面对?”狱卒问得张府的人们哑口无言,“就算你们愿意,也不能破坏牢房只囚活人的规矩。”
张介元和张润元不能不管他们的老娘,他们最亲,最需要他们孝顺的,唯一还健在的长辈,亲人新死何其痛心先放一边,后事必须过问,哪怕失去自由身,也不能完全任由别人摆布。
当狱卒抬着张老夫人的遗体从张介元和张润元面前经过,他们俩泪流满面,痛彻心菲。
张润元顿足捶胸地自责,“娘,我们不孝,我们对不起你呀,连累你在大牢中过世。”
张介元声音哽咽,他必须做最重要的事,时机一旦错过,很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会抱憾终生,“你们要把我娘抬到哪去?麻烦你们把我娘先草草安葬一下,我们必有重谢,我们将来还要把我娘的遗体运回老家去,与我爹合葬呢。”
头前带路的狱卒小头目撇了撇大嘴,对张介元不屑一顾,挖苦他,“你们张家被抄家,家产全部充公,只剩下你们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们拿什么‘重谢’我们?。你们出得去出不去这大牢还不好说,担忧你们自己的生死才是正事,还管什么把老娘运不运回老家去,梦想得太长远、太美好。”
杨坚和大理寺官员很不喜欢张介元,必欲除之而后快,狱卒是清楚的,他们不认为他们还有未来。
“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不能随意丢弃我老娘的尸骨,让我死都无颜见列宗列祖,成为家族的罪人。我大女儿还在外边呢,应该在跪求皇上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还有机会,你们不要赶尽杀绝,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们可以向她要钱。”此时此刻,万般无奈之下,张介元还是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承认张魅是他的女儿,尽管一直都是。
狱卒小头目脚步顿一顿,他内心就是一惊:张介元人在牢房内,怎么可能了解外边的事,难道是他们内部有人给他报信,走露的风声?现如今张家如此落魄,大家远远地躲避他们还唯恐不及,大理寺与作为太常寺少卿的他又没有什么瓜葛,怎么会为他提供任何帮助,哪怕只是情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在直接问张介元,或者他手下的狱卒,都不合适,只能从今往后多加提防。“赶紧走。”他率先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
狱卒很快把张老夫人的遗体抬出大牢去,没有留下任何办理后事的交待。
“娘。娘。”张介元和张润元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司空见惯的狱卒丝毫不为其所动,并不迟疑,不紧不慢把刚刚死去的张老夫人继续往外抬去。
难得恨圣天有清闲的时候,他特意腾出时间陪伴王母娘娘,希望可以跟她拉近关系,缩短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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