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疗伤
夜已经深了,四周的虫鸣分外清亮。天空中挂着老大一轮圆月,仿佛是刚烙好的大饼一样黄澄澄的。
风嗣的酒留给了百里玑,才不过过去一会儿他的酒瘾就犯了,心里被什么东西挠着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长吁短叹,好几次差点没冲过去推门。知道的是他酒瘾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花三姑娘。
风莠一改一贯笑嘻嘻的神态,面沉似水,站在门口,他的两只手都拢在大袖子里,暗暗算计着自己身上还有多少把飞刀和怎样才能把许遂弄死。
他倒并不真的是花弄影的夫婿,只是在五年前,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花弄影也不过是一个芳龄十岁的**,因为燕国风家和中山国花家都是刺客世家,所以彼此都有往来,那日风莠被这姑娘抓着过家家,玩得兴起的时候,风莠忽然:“长大了,我就娶你做老婆。”
为这事,他那几个哥哥可没少嘲笑他,以至于他对花弄影真的有很大的阴影面积了。但是现在他却有无边的怒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个大姑娘已经成了他的禁脔一般。
他现在只想报仇,不是替他自己报一刀之仇,而是替花弄影报仇。
他的心里又清楚自己绝非许遂的敌手,越是如此就越恨,恨天恨地恨别人恨自己。
风嗣想推门闯进去喝酒,风莠想跑回去拼命。
门开了,百里玑走了出来,她雪白的衣服上到处染了血迹,就连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都有殷红的鲜血,脸上更是不出的疲惫。
风嗣兄弟都抢上一步,急道:“怎样了?”
百里玑舒出口气,道:“我从未见过如此重的伤。现在外伤已经包扎好了,只是流血过多,气息虚弱,只怕要受内伤呢!”
兄弟两个大吃一惊,几步进屋,只见草堆上躺着一个少女,现在她的面巾已被揭开,露出一张潮红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微微皱着,双眸紧闭,断断续续喘着粗气,满头的汗珠滚滚而下。
虽然“女大十八变”,但变的是长相,一个人不论长到多大,总还会有曾经的影子,这种“影子”就是我们俗称的“本性”。
风莠认得这人,正是花弄影。
现在的花弄影已经被脱去了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这中衣上面也是血迹斑驳,只是大约因为百里玑的处理,已经不流血了。
风莠扑过去,握住了那个十五岁少女温润玉手,嘴唇哆嗦的翕张,却不出半个字来。
风嗣皱了皱眉,转过头来看着百里玑。
百里玑疲惫道:“气血损耗过甚,若再感风邪,必定会落下病根的。奈何我内力不足,不能帮她调理阴阳。”
风嗣点了点头,微一沉吟,便道:“百里姑娘,你信得我过么?”
百里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微微一愣。
风嗣道:“你若信得我过,便到外面去,留下莠弟在这里给我护法便是。”
百里玑这才明白原来风嗣是打算以自身内里为花弄影疗伤,只是虽则疗伤,到底有男女之别,她是一个女人,留在这里原本应该,反观这两个都是大老爷们儿,巡气抵穴多有不便。况且风嗣这人虽然在危难关头挺值得信赖,但有时候有机不靠谱,怎知这家伙会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于是百里玑问道:“为何是我出去?”
风嗣想也不想,道:“咱们这一闹,秦王妃怎肯干休?势必要许遂来拿我们。”
风莠跳了起来,怒冲冲的道:“来了更好!老子誓不与他干休!”
百里玑这时候心中一动,道:“好,我去。”
风莠叫道:“我去!我正要收拾他呢!”
风嗣不等他再动,大袖一拂,将风老六闭了穴道,放翻在地,对着百里玑道:“快去,若是许遂来了,你便我正在这里与人治病,此件事了,我便随他一同去。”
百里玑点头带好门去了。
屋子里风嗣先拿过葫芦晃了一下,里面还有一口酒,他早就犯了瘾,一口灌下肚子,才雷厉风行的解了花弄影的中衣,露出柘黄色的亵衣,浑身缠着止血布条,可见身上创口之多,令人悚然。
风嗣眉头紧锁,就在花弄影背后跌坐,真气凝于双掌,缓缓按上她滑嫩细腻的雪背神道、灵台二穴上,将内力缓缓输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风嗣头顶蒸蒸然冒出丝丝热气,鬓角也显出汗珠来,显然是运功到了极致。
反观花弄影,她脸上的潮红已然退了下去,身上汗珠渐干,呼吸匀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一人道:“你们果然在这里?”
百里玑道:“许将军,风先生早料到你回来的,他让我转告你,他正在与人治伤,他等此件事了,便与你一同走……我们也与你一同去。”
最后这句话却是她自己加上去的。
当时赵军人中就有不乐意的道:“胡!这厮定然走了,你还掩护?那个刺客必定是你们的同党!”
百里玑冷着眼看着许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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