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擦雨水。她冲着莫清阳展颜一笑,随即闭上了双眼。那笑里没有不甘、忿恨、伤心或绝望,只有让人心酸的无助和凄凉。
又一道人影脚不点地的出现在桥上。好像只是个眨眼的功夫,萧暮雪的身体就凌空而起,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她慢慢睁开眼,恍如隔世般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没话。
傅雪峰不敢看她那双空洞而绝望的眼,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抬眼看向莫清阳,一脚踢了过去。
莫清阳在桥上打了几个滚才收住身子。他半跪在桥面上,不敢抬头。虽然自己大半辈子都跟在傅雪峰身边,他敬自己如师如父。但端木家的家规极严,绝不允许以下犯上,更不允许下属有悖主的行径。否则,一经查实,严惩不贷。他是傅雪峰的贴身保镖,是他三少爷的管家,就算是遵大姐的命令,也是有违家规的。傅雪峰要杀他,他无话可。
傅雪峰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暗黑的眼神散发出浓浓的杀意:“找死!”
莫清阳闭上眼,不敢替自己辩解。
萧暮雪拽了拽傅雪峰的袖子:“大叔帮了我,你不谢他也就罢了,怎么反而恩将仇报?乱发脾气可不好。”
傅雪峰不话,只死死盯着莫清阳。
萧暮雪笑了笑:“若不是大叔一直抓着我的手,我早就掉下去喂鱼了,哪里还能撑到你来救我?他是帮助暮雪的人,雪峰不可以这样对他。”她回头足足看了莫清阳两分钟,才淡淡地了一句:“谢谢大叔。”
莫清阳不敢接话,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
傅雪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冷冰冰的字来:“饶了你。”他弯腰抱起已经没有举步之力的萧暮雪,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莫清阳站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滑倒。这是有生以来头一遭,他感受到了傅雪峰对一个女孩子真切的爱意和对自己真切的杀意。他比任何都了解傅雪峰,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傅雪峰真的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任何一个伤害萧暮雪的人,就算是自己也不例外。一种来自内心的恐惧将莫清阳击垮了,他俯身在桥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并不怕死,而是怕假如将来有一天大姐伤害了萧暮雪,三少爷必和她反目成仇,那端木家就真的完了!
太太,您最疼三少爷,一直希望他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就这样随了他,您是不是会很高兴?可是,端木家怎么办?老爷,您在天有灵,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没有人声,只有嘈杂的雨声和翻腾的河水声。
雨依旧下得天昏地暗,一直下了两天两夜才停了下来。没人知道在雨中都发生了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因为那场大雨,很多人的命运都被改写了。
一个月后,b城的旅游报上,大篇幅刊登了一位外国友人的游记,题目为《被遗忘的风景:高原之花》。章详尽地介绍了当地的历史化、地理地貌、物产资源、风土人情和趣闻轶事等。章的配图是一个笑容明朗、长发飞扬、身着素洁改良旗袍的妙龄少女。只见她依着石榴树,手拈一朵刚露头的石榴花,回眸一笑,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雪山仿佛因为她的笑容而融化了,在她身后温柔地延展开来,只留一片淡淡的,虚虚的影。
那个夏天,很多人因为这张照片对笔者笔下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至沓来。有的是为了看景,有的是为了看人,还有的只是一时兴起,凑个热闹。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无法否认的是:这个边陲镇正逐渐被更多的人熟知。
叶寒川看到这篇章的时候,已是七月初了。他买了几本漫画,等报亭老板找零钱的空隙,随手翻了翻回收的旧报纸,一张熟悉的笑脸措不及防地跃入眼帘。他将章粗略地看了一遍,又找到了出版的日期,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报亭老板见他对着一张旧报纸发呆,觉得稀奇:“你喜欢这张报纸?免费给你好了。”
叶寒川不话,目光依旧停在照片上。
报亭老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了:“原来你也喜欢她?也难怪。这姑娘是有股灵秀出尘的气质。你是不知道,当时这报纸出来的时候都卖疯了,很多人都是奔着她才买的报纸。据,还有人专门去那里找她呢。”
“这报纸上只她是某个店的服务员,并没她是哪里人,要怎么找?”
“听她就是附近师范大学的学生。事实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叶寒川拿起漫画书和零钱,又将报纸卷起来,直奔楚星河的办公室。
楚星河正和君无双商量事情,见他进来,随口问道:“有事?”
叶寒川把报纸打开放在桌子上,口气不善:“她是不是就在哪里读书?我记得她报考了那所学校的。”
楚星河瞟了那报纸一眼:“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你别问我,问你自己。这是她的意思,我不能不尊重她。”
叶寒川铁青着脸不话。
君无双拿起报纸从头到尾看得仔细,笑得慵懒:“这姑娘可真会挑地方。”他将报纸递到叶寒川面前,“既然她不想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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