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朴素简单却非常实用,靠墙而立的书柜里满满当当全是书。一个爱看书的人,必然是温和大度,不会过分苛责于人而容易相处的。
萧暮雪偷眼看了看姜涵睿,对她的敬畏之心少了几分。见她正埋头于工作,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柜前,找寻自己想看的书。
书架的较高处,一本珍藏版的外国名著跃入眼帘,那是萧暮雪一直想看的书。她踮脚去取,发现高度不够,便就地取材,用笛子一点点将那本书移了出来。书从高处掉进她的怀里,发出一声轻响。她赶紧回头,见并没有打扰到姜涵睿,这才放下心来,拿着书重新坐下,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长笛静静地横放在她的双腿上,静静地陪伴她度过阅读的愉悦时光。
姜涵睿处理完件,一抬头看见萧暮雪神情专注地坐在一旁看书,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喜欢这姑娘,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这姑娘身上有一种在她这个年龄别的女孩子没有的沉静与安然。也许,就像她自己的那样,她刚好路过沧桑的路口,看尽了人世变化,所以眉眼温柔。只偶尔的,隐约感到她的眼里有着深沉的悲愤,让那眉眼的温柔悉数化为乌有,变得冷厉而森然。
一个姿势坐得久了便腰酸背痛,萧暮雪动了动身子,放在腿上的长笛滚落到地上,在光滑的地板上一路翻滚,一直滚到姜涵睿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姜涵睿弯腰拾起长笛,瞬间目光凝结!根本没有思考,她本能地去看笛子的管口,一行暗沉的字隐约可见,那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话语: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可是啊可是,多少年过去了,依旧不见离人归来,只有那管形单影只的长笛,悬挂在孤独的帐头,夜夜无眠。而管口那行已经被自己摩挲得平滑的字,更是在诉着相思无望,相思无用,相思倾颓的心酸和悲凉。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相思寄何处?唯有故人知。
萧暮雪见姜涵睿面色异常,又见她似乎认得自己的笛子,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只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楚星河推门而进:“暮雪,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按照学校章程,你需要填一份家庭成员表,以备不时之需。你现在来填,填好了让校长归档。”
萧暮雪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地写着。写着写着,她的速度慢了下来,顿了片刻,又快了起来。她刚写完最后一个笔画,姜涵睿就一把将表格拿了过去。只一眼,她的心里充满了快乐;又一眼,这份快乐变成了痛苦,将她从天堂拽入了地狱。怎么可能?亡故?!亡故!亡故……
萧暮雪关切地问:“校长,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涵睿紧闭双眼,将所有情绪都憋进心里:“我没事,可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暮雪,你外公和父亲都去世了?”
萧暮雪拿起长笛,目光黯然,微微点了点头。
“只有妈妈和哥哥了?可哥哥为什么不和你一个姓氏?”
“他是我爸妈的义子。虽然入了我萧家的族谱,但妈妈让他保留原有的姓氏。”
“怎么没有爷爷奶奶的信息?他们是你的直系家属,都必须填写清楚的。”
萧暮雪双目低垂:“我没有爷爷奶奶……我从来没见过。”
“你爸妈也从来没跟你提起过你爷爷奶奶?”
“没有。在我心里,外公就是我的爷爷。”
“那紧急联系人这一栏,你填的这个人是谁?”
“我的高中老师。”
“高中老师?”姜涵睿看了楚星河一眼,“我知道了。”她将表格放进档案夹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工作计划,“这是近期你要协助我完成的工作,你抽时间好好看看。有不明白的随时来找我,或者找楚老师也行。还有,以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没有特殊情况,你都要跟我讲英语。就从这一刻开始。”
萧暮雪望着楚星河,神色紧张。
楚星河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用英语:“你害怕什么?你的英语又不差。”
萧暮雪也换了英语:“可是我的水平还远远不够。”
“就是因为不够,才要多练习。”姜涵睿,“不过,你今天可比你参加竞赛时得流畅多了。以你现在的水平,那天的参赛者,有很多都不是你的对手。为什么?因为紧张?”
“这是我爸爸教我的。他,人一定要把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藏起来。若长处都让别人知道了,在最需要的时候,就不能出奇制胜了。”
“这像他的话。”姜涵睿自言自语道,“他为人低调,一向深藏不露。”
楚星河见萧暮雪的眉头皱了起来,赶紧打岔:“这好像是我们当老师的人的通病。暮雪,你先回教室去,我和校长还有事要谈。”
萧暮雪依言退出了校长办公室。临走前,她向姜涵睿投去了不解的一瞥。
楚星河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又将“会议中,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好,回头却见姜涵睿颓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态,尽显苍老。“老师……”
姜涵睿无力地摆摆手:“星河,我现在才想起来,萧暮雪就是当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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