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书生眼波流转,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前的白衣少年,见他所言不似作伪,冷声道:“好,若你所言当真,那你现在便告诉我那邪魔在哪儿。”
陈千语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萧索,低声道:“刚才听闻先生我偷练的功法是那邪魔功法,现在我更断定了此事必为我陈府丑事了。”
玉面书生并未搭话,只是冷眼旁观。
陈千语又吸了一口气,神情愈发萧索了下去,摇头叹道:“先生,你若是家中与邪魔有所关联,那我作为家中辈,可否应该揭穿于众?这又是否算作是不孝的行为。”
“行正道,存长世!此乃吾辈修行之人最为重要的信义。今日你若是顾念情理,放过了一个邪魔,他日便会有成百上千无辜的人被邪魔所害!这是天之道义,与那些忠孝之事全不相干。”玉面书生摇头轻语,神色凛然。
陈千语像是被这句天道之言瞬间打动,星目蓦然睁开,道:“好!今日听先生一言,解开了我许久的困惑,还望先生替我压阵,我这就去揭穿那邪魔所为,纵然可能受千夫所指,我也决计捍卫天之道义!”
玉面书生见白衣少年转身朝着那中央大殿的前台走去,神色收敛,暗暗点头。也转过了身子,朝着那边兀自静立不动的黄衫少女挥了挥手。后者轻晃了下身子,杏目微眨,轻盈地跑了过来。
徐芷画眉眼带着几缕愁容,想了半天,却只是喊了声师父。
玉面书生轻轻叹道:“或许这陈千语真的只是误入了歧途,倒没我想的那般不堪。”
听到这句话,徐芷画的神情忽然灿烂起来,气若幽兰地道:“师父您看,画儿过,他只是有些顽劣,连那最最的邪魔都算不上。方才他也算是尽展了天赋,要不咱少阳院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他吧。”
“邪魔何曾分得大,尽是胡闹之言。”玉面书生哼了一句,又道:“你可知为师方才为何要用念头困住你?”
徐芷画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听得她的师父接道:“因为在为师的推演中,若是我真的对那子下了杀手,你必然要运起神识替他相抗。等到了那时,你的道心就会真正的被他羁绊,他若一死,你终生再无寸进。”
徐芷画怔在原地,百转千思,却未再接话。
陈千语此时已然走到了中央大殿的公侯长辈身前,迎着十数道打量来的目光缓缓躬身,扬声道:“孩儿陈千语,不负父亲教诲,母亲慈爱,今日在成人礼中拔得头筹。”
陈玄易面色如常般冷峻,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倒是邵阳郡主眉目一瞥,柔声道:“千语今日做得甚好,不过待会儿选择门派之时,莫要与尽儿冲了。这松鹤山向来与咱陈府交好,你五哥也已经在松鹤山中晋升为亲传弟子,早就为尽儿准备妥当。所以,你只可在其余三派中择选,不知你听懂了没?”
邵阳郡主话音落下,陈千语还未答话,他身边的陈千尽立时喜笑颜开,自己资质愚钝,在陈府中向来无人关注,只能心翼翼地追随着其他几个兄长。不过今日可算是一朝得势,平步青云了。想来在母亲的精心安排之下,又有自己的亲哥铺路,日后自己的修炼注定顺风顺水,绝不会再像从前一般默默无闻。
“嘿嘿,十七弟,你的天资的确不错,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儿,我看你那番因果众生的答卷写得挺好,不如出家当个和尚怎么样?”陈千尽得意起来,几乎完全忘记了前几日正是这个十七弟,三招便打败阴老四时自己惊恐不安的事情。
陈千语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罕见的微笑,点了点头,道:“走吧,十五哥,我们去台上选门派好了。”
两个陈府少年刚起身行礼,便听到洪逸枫的声音传来。
“大哥,你要选哪个门派?”洪逸枫嬉笑着就扑了过来,一把揽住了陈千语的肩膀。
看着三个少年并肩走去,洪轩王轻叹了口气,跟自己身旁的洪王妃道:“夫人你看,那陈侯府当真是会调教自己的儿子,这不是老十五就是老十七的,一个个全都龙精虎猛,天赋惊人,看得我可真有点艳羡啊。”
洪王妃温言笑道:“你可是拐弯抹角的埋怨我就给你了生了亦枫一个儿子?你大可以去找些王妃,给你生一个军营,我绝不拦你。”
洪轩王讪讪一笑,赶忙道:“那怎么会,我的意思是那冠万侯又会带兵,又会带孩子,我埋汰他呢,你看你这又哪儿去了。”
红衣礼官见四位公子重新回到了台上,当即含笑上前,朗声道:“今日大试已结,四位公子请依次择派入门!”
这礼官的中气十足,一声令下,广场上围观的人群俱都欢呼起来,日落西山,终于是等来了这最终的结局,众人都想知道,这次成人礼中武双修,天资最为卓越的陈千语,究竟更心仪哪个门派。
“下注下注,陈侯府十七公子会入哪个门派,目前赔率松鹤山最高,青佛寺次之。。”
“不赌了!快滚,快滚!”人群中又有赌坊中人重新起了一摊,甚至连陈千语要入哪个门派都做好了赔率。只是这一次成人礼悬念迭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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