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载着空桶的牛车缓缓驶入了陈府的后门,李老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低头拽着牛车,沿着府中大道一路朝着内院走去。
虽然此刻是四更天,但是月色依旧没有黯淡下去,只是悄悄落了一个尾梢。将这一行三人及一牛车的影子拉的很长。
因为是赶着牛车,所以不可以走最近的陈府长廊,需要沿着陈府最边缘的石路前行。此处算是陈府中最为僻静的地方,一路上吱吱呀呀地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甚为清晰。
此时陈千语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第一次运起神识制住三个平凡的污农并不算难。可刚才在后门处,这许多护卫的武道境界虽然不深,但他们的血气聚集在一处,对魂魄的出体就有很大的阻碍了。自己强行控制那名伍长便极为耗损念头,不过万幸没有十八铁卫的人在其中,否则必然要被拆穿。
牛车渐渐驶入了后院,转过弯便要到陈府的内务院中,李老汉怡然自得地扯着缰绳,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赶着牛车。
可一声沉闷的叮咚响,李老汉眼前一花,自己牛车上的污桶竟然凭空抖动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那粪盖猛然跃起,紧接着眼前一花,一个暗色的球状物体自桶中忽然翻出!
咚!咚!咚!
三声低响,那个球状物体接连撞在三人的躯体之上,三名老汉应声昏厥倒地,很快,那个蘸挂着汤水的球爆裂开来,一具**且修长的男子身躯显露了出来。
“嘶——”那个**少年长长地吸了口气,低头查看了一番,身上虽然丝毫未曾沾到污秽之物,不过还是有些恶臭散发出来。
这个赤身少年自然是陈千语,双足一点地,蹦出了三丈有余,在这燕京城寒冷的冬天里,纵然是拥有暗筋境巅峰修为的肉身,也感到了一丝颤抖。
陈千语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三个污农,自己方才只是用了半成不到的劲力,稍微震住了他们的穴位,几个时辰后便应该醒转过来。他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不过若是肆意屠杀孱弱的凡人,对自己的道心必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寒风轻轻吹过,陈千语**着身子沿着陈府的长廊一侧悄然奔走,一路上偶然遇到几名巡逻的厮,稍微藏匿一番,便轻松躲了过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陈千语已经游走到了自己的院之前,魂魄游荡出去,确认院子四周无人之后,一个起落,便翻身入了院子。
许是陈玄易和邵阳郡主并未想过自己还敢半夜潜回院中,陈千语定了定心神,**着身体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十七弟,你真的回来了。”陈千语刚一推开屋子,在屋中阴影之处,一声轻叹便传入耳中。
紧接着屋里的烛火瞬间点亮。
世子陈千麟正笑意盈盈地坐在屋中长椅之上,而他身边则站着一身紫衣长袍的阴老四陈千淼。
“哟,十七老弟,你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穿,赤身**地就回来了。”陈千淼媚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一身轻松的陈千语。
陈千麟闻言斜扫了一眼自己的四弟,微一探手,将桌上拆开的几个包裹丢了过去,陈千语伸手接住,找了件素色衣衫换好。
“今日十七弟在成人礼上大展神威,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想起数月之前,我和淼儿第一次见着兄弟之时,兄弟还有过一场不堪入眼的绝斗呢。”陈千麟嘴角轻扬,似乎回忆起了当日之事。
的确,陈千语自入府以来,武道进境实在太过迅猛,从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到现在这陈府公子中足以位列三甲的地步,仅仅用了三个多月。
陈千语轻叹了一声,道:“你们怎么猜到我夜里会返回陈府的。”
世子摇了摇头,出言道:“我今夜看见十八铁卫尽数出府,推测你可能是怕得罪了主母,想要连夜逃出燕京城。不过我倒真没觉得你还敢再回府,只是淼儿好奇你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大的机缘,才能修炼的如此之快。便拖着我来查看你这屋。”
到此处,陈千麟忽然伸手将一个蓝色的瓶子摆放到了桌子之上,陈千语定睛一看,果然是装着刘彦魂魄的封魂瓶。
“这是封魂瓶吧,魔教才有的东西。”陈千麟五指张开,微微摩挲了下蓝色的瓶子。
见陈千语并未搭话,世子又笑了起来,道:“十七弟大可放心,我和淼儿向来都不是除魔卫道的那类人,这种邪魔之物自然也有它存在的意义。只是我俩在你屋中发现此物之后,便推定你今夜必会回府,未免打草惊蛇,我连周围的护卫都给你支走了。”
陈千语忽然迈步进屋,世子并未有反应,阴老四则是暗自警惕起来,手中蓦然沉下了一条长鞭。
“既然世子无意禀告父亲,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你们有何条件,可以放我出府。”陈千语淡淡地看了眼阴老四,旋即走到了床边,轻轻坐下,见床底藏得大衍真经也被翻了出来,不过显然此物太过陈旧,他俩人并未当做宝物以待,只是丢弃在床边之上。
陈千麟长笑一声,神色忽然收敛,定睛看着眼前的素衣少年,一字一句地道:“封魂瓶是邪魔封印人魂魄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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