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把身子躬低了三寸,不再接话,只是继续恭听着陈玄易的言语。
“邵阳五个孩儿,已死其三,就剩陈千风一个男丁。而如今这妖女之子不日便要前往松鹤山,以他的心智,我就无须再多虑了。”
那老仆听到此处,忽然抬头道:“那若是郡主派人击杀了十七少爷呢?是否需要老奴暗中保护则个。”
陈玄易微微摇头,道:“这世间所有的武道天骄,哪一个不是在刀尖上行走过来的,连这等事都要我去操办,他也就不配当我陈玄易的龙子了。”
话音落下,陈玄易又低头看向画卷,神色微动,轻声叹道:“柳如是,这可不是我刻意毁约,是你那孩儿自己挑选的路,他流着我陈玄易的血脉,便终究做不成那凡夫俗子的。”
陈千语此时**着上身悄然潜回了朝花楼中,虽然陈玄易放过了自己,但他最后一句话还是点出了另一层危机。
且不今日成人礼时,自己拆穿陈千尽封魂瓶之事。便是刚才那些护卫都亲眼见到了陈千炎尸首旁的自己。这一番纠葛,天下间只怕除了陈玄易外,再不会有父母会如此漠视自己亲生儿子的死去,只要邵阳郡主一息尚存,便注定与自己不死不休。
陈千语叩开了朝花楼的后门,吩咐了门口厮准备好梳洗的水桶,便带着重重心思由朝花楼的护卫领着,进入了密室的通道之中。
“陈少爷这一去便是一个时辰,哟,怎么弄得如此狼狈。”陈千语刚一穿过通道,宫楼主便从静儿的屋中,推门而出,见他一身狼狈,皱着眉头,微嗔一句。
“阿武,去给陈少爷准备梳洗用器。”宫楼主抬起玉臂,掩住了口鼻,朝着领路的护卫道。
陈千语摇头回道:“我已跟他们过了,这令牌还您,不知舍妹可曾梳妆得当?”
宫楼主面露一丝浅笑,摇了摇自己妩媚的腰肢,嗔道:“咱朝花楼在燕京城中样样第一,这梳妆之道自也不逞多让。”
话音落下,宫楼主微微屈指,引得陈千语随他一齐走到那屋子之前。宫楼主嫣然一笑,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屋门,陈千语立时见到一个身段窈窕无双的女子背影,正兀自对着铜镜发怔。
“静。。儿?”陈千语惊鸿一瞥之中,不敢确认,当下犹豫着道。
窈窕女子闻言旋即转身,刹那之间,陈千语只觉得眼前忽闪过一缕明光,再定下神时,方才看清这女子的相貌。
这女子也看清了来人,当即扬起一双皓肤如玉的纤手,想要遮住自己的面容,不过就在她遮掩之时,陈千语已经看个仔细,那修长如画的双眉,波光熠熠的双眸,却不是静儿又会是谁。
静儿娇羞一声,捂住了脸庞,她那乌黑的秀发赫然挽着一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双手捂面,轻轻摇晃,那流苏就随着一齐曳曳摇摇。
“静。。儿。”陈千语吸了口气,眼前这个柔美的少女果然便是自己日日见到的静儿。当下又低吟了一声。
“少。。少爷。”静儿脸颊羞起了一片红晕,微微别过了头,双手放了下来,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那忽闪的长睫毛却露出了心中的欢喜之意。这世上虽是修炼为重,可又有哪个姐儿不爱俏呢?静儿这是生平第一次打扮得当,这朝花楼的手艺,不知比她当日自己胡乱涂抹的腮红要高到哪里去了。
宫楼主娇笑一声,道:“你们这兄妹还用少爷相称,倒也别致。陈少爷,你看我对舍妹的装扮,你可还满意?”
陈千语长长地点了下头,叹道:“淡扫蛾眉,天然雕琢,朝花楼不愧是燕京首屈一指的朝花楼。七分美色入楼便要再增三分,我只能十分满意了。”
宫楼主轻啐一口,道:“年纪,倒会些囫囵话语。不过今日之事可不像陈少爷想的那般简单,闭月榜的评选,向来都有才艺一,不知舍妹可会什么才艺啊?”
陈千语沉思了一下,忽然展颜道:“胸口碎大石,咽喉压长枪,街边卖艺的那些招式,我这妹子统统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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