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已在发抖,夫人要是一直这么血流不止的话……
眼下已青黑,庄觅珠微闭上眼,痛苦道:“怎么好得起来?”
她的孩子已经在慢慢脱离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她们一点一点地消失,带着她身体最后的热度,她好冷,好冷……
“这可怎么办?吃了药都不见好。”
听着锦瑟的话,庄觅珠复又睁开了已深陷的大眼睛。
这世上也只得一个骆惜玦,除了他,怕是谁的药吃了也没这么快的疗效。可是,这世上她请谁来给她看病也不能请骆惜玦,只因,那个男人就算她穷其一生恐怕也无法说服他替自己撒这个弥天大谎,所以,她只能请这些庸医过来,然后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落空。为什么,为什么只要遇到华青弦,她就会这么倒霉?如果不是她回来,香妈妈也不会死,如果香妈妈没有死,她也不会……
其实,那个马道长说反了吧?华青弦才是她庄觅珠命里的煞星才对。
“夫人,您这样难受,要不要我再去请那个贺大夫过来?就怕是他不肯再来,万一给别人看到……”
一听这话,庄觅珠的双眼霍地大张:“为什么要这么说,刚才贺大夫给别人看到了?”
“应该没有吧!”被庄觅珠那么一瞪,锦瑟手一抖,不太确定道:“她们只是凑巧经过。”
“你的意思是,看到的还不止是一个人?她们?她们是谁?”
被庄觅珠那么一吼,锦瑟也慌了,怯怯地解释道:“都是咱们园子里的小丫头,还有……还有云姨娘房里的夏红,说是过来送花样子,在几个小丫鬟的屋里坐坐就走了,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应该是没有看到的。”
“坐了多久?”
回忆着想了想,锦瑟道:“好像有一盏茶的功夫。”
闻声,庄觅珠心寒如铁,如置冰窖:“足够了。”
已察觉到不妙,锦瑟唇青脸白地问:“夫人,什么足够了?”
“足够她打听出该打听的事情,也足够她看到该看到的人了。”
失策啊!又失策了,她是怎么也没有算到华青弦过来的时候还会让云秋水暗中出手,那个云秋水虽表现出一幅凡事莫不关心的样子,可她却明白那样的人城府最深。是她大意了,她应该明白华青弦一旦回来她就必须要加倍的小心的,结果还是……
“……”
心一抖,锦瑟吓得要哭出声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岂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坏了夫人的大事?
正懊恼不止,突闻庄觅珠又吩咐她:“去,问问那几个小丫头都说了什么。”
“是,奴婢马上去。”
本着将功补过的心情,锦瑟很快便去找那几个小丫头了。
须臾,她一路小跑着回来,气儿还未喘匀便对庄觅珠道:“夫人,奴婢试了那几个小丫头一下,似是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随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云秋水调教出来的丫头岂能那么简单就让你抓到小辫子?”如果真问出些什么来了还好说,可什么都没问到的话,那只能代表夏红过来时醉翁之意不在酒。眸色渐冷,她沉声道:“华青弦恐怕已经猜到我小产的事了。”
一听这话,锦瑟脚一软,脸都吓白了:“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唯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华青弦,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会输给你,救人我不会,害人……我比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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