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的斩仙台,只是小有恼火,这一刻,斩仙台便实实在在是勃然大怒了。
翻飞而去的铡刀,迅速飞回,巧妙绕开那一双拳头,对着峥的脖子,还有脑袋,开始狂砍猛劈,像一个疯子。
而斩仙台白玉底座,瞬间呼啸而来,夯实底座也不讲究什么花里胡哨的把式,只一味拍砸,角度刁钻,力道凶狠。
而且速度极快,虚空之中,有一道道细微白线,就像锐器划过光滑镜面,一条条伤痕,触目惊心。
那都是白玉底座,因为速度极快,边边角角在空中划过的线条,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峥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接连退后三步,才终于稳住身形。
白玉底座倒是没什么,他一位十二步的独夫,论起皮糙肉厚来,还真就不比那白玉底座弱了。
厉害的是那把铡刀,杀气内敛,神意充沛,轻轻一划,就能斩裂星辰。
峥自内而外,有流水溢出,若潺潺小溪,欢快清澈,从脚踝处,手腕处,脖颈处,一道道小溪蔓延,很快覆盖全身。
峥看上去恍如玉人,那溪水不滞不散,时而还有一两多浪花溅起,在峥身体上下,脉脉流动。
腐告诉小桃树,说这是神意,练拳也好,练讲好,都是讲究,形,意,神。
到了神这一步,出神入化,就不是可以想象的了。
那只是看起来像是溪水,实际上可能是大江大河,可能是海,深不可测。
峥缓缓举起拳头,转了转手腕,森然一笑,瞬间消失在原地,折之间,那座白玉底座猛然下坠。
上面站着峥,玉树临风。
铡刀迅猛飞来,雪白刀光,对着峥,一个猛然横剖。
峥拳出如雷,双拳交叠,极有韵律,如那迅猛大雨,雨点急而密,一拳拳急速砸在铡刀刀背。
铡刀镧炸雷,刀锋直逼,这一次,全然不退。
脚下白玉底座,忽然一个迅猛下沉,早就留心的峥,虽然身形不乱,可还是差一点被铡刀刀刃削去手腕。
只是,晶莹拳头上,被割裂出一道纤细白线,渐渐澇鲆坏稳榘籽骸?
出乎意料的是,那滴乳白血液刚刚成形,便瞬间消失。
这时,铡刀传出一声欢快轻鸣。
攻势更为迅猛,峥双眼微眯,一身气势节节攀升,饮血之后的铡刀,瞬间消失在原地,一个折,出现在峥身后,铡刀高举,迅猛下劈。
看样子,一铡刀下去,峥就要被劈成两半。
转眼之后,猛然转身的峥,双手上举,两手掌心紧紧贴合,死死夹住就要劈斩而下的铡刀。
刀身剧烈颤抖,嗡嗡大响,峥竭力控制微微摇摆的双手,额头沁出汗水。
忽然之间,白玉底座一个闪烁,出现在峥身后,稍微停顿,迅猛撞来。
前后皆大敌,峥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谁都没有料到的是,下一刻,形势急转,峥一个欺刀而进,迅速松开双手,而后一个转身,握住了刀柄部分。
骤然拔高身形,双手死死握紧那把挣扎不已的铡刀,高高举起,猛然劈下。
来不及后撤的白玉底座,差一点便被一分为二,铡刀死死嵌进白玉底座中,再深三寸,白玉底座就是两个了。
一时之间,天地俱寂。
那个手握铡刀的男人,站在天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
微微弓着腰,望向天下。
天下面的人,都在望着他。
许多年后,小桃树还记得这个叫做峥的男人,霸气的很!
峥忽然松开了手,身形骤然紧绷,双手攥拳,如疾风骤雨一般,出拳不停,力道猛烈,灵性大损的铡刀以及白玉底座,被砸的摇摇晃晃,好像暴风雨中的一只小船。
铡刀刀身,还有白玉底座上光华流转,随着峥一次次出拳,不断凹陷,又不断凸起,明亮波纹渐渐暗淡。
没什么看头了,这般架势,峥是要打烂斩仙台,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董丁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张疯子,笑道:“该称呼一声张大仙尊,还是大爵公?”
张疯子环顾四周,西边的病秧子,北边的老猴子,东边的老狗,南边的董狐,还有中间的自己。
张疯子神情安详,轻声道:“叫什么都好,能不能说一说,六宫为什么和爵公爷不死不休?”
董丁神态安闲,想了想,“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爵公废宫’听说过吧?这不是杜撰,而是易宫早早推演出的预言。”
“所以,六宫和爵公爷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张大仙尊就是最后一位爵公爷了,杀了你,六宫就可以高枕无忧,再不用惶惶不安了。”
张疯子似乎并不意外,淡然道:“果然如此,只是,你确定能够杀得了我?”
董丁笑了笑,“一位独夫大仙尊,想杀太难了,我自己当然不行,还好有帮手,四打一,应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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