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也傻了,瞪着眼珠子,没无措。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司马傅菊,立刻召来医官,查看伤势,然后传令三军,稍安勿躁。
又连忙拍了拍腐,抱下了小桃树,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小桃树瞬间就泪流满面,跪在马头旁,抱着太爷的脑袋,太爷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只有呜咽声。
腐立马掏出身上的丹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给太爷塞进嘴巴里一颗。
慌慌张张,差一点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应该施法帮太爷炼化,腐又忙忙一手轻轻贴在太爷胸前,小心翼翼,施法炼化那颗丹药。
小桃树一张脸全是泪水,刚一张嘴,泪水就灌进了嘴巴里,含糊不清哀哀地叫着太爷。
筑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爬到了脂官身边,本就体弱的脂官,只有一丝游脉虚浮。
没死,但是能不能醒,就不知道了。
傅菊没忘向腐给脂官讨了颗丹药,但是无济于事。
筑跪在地上,搂着脂官,这个从小到大从未哭泣的年轻人,哭了!
二十年前,大司马站在拱辰殿前,那个风雨飘摇的黑夜,宫门外血流成河,五岁的他躲在廊柱后面,看着天上的电闪雷鸣,他没哭。
一夜夜,他独自在漆黑冷清的大殿里,瑟瑟发抖,他没哭。
第一次骑马,摔下马,跌断了骨头,他没哭。
第一次参战,他背上挨了一刀,伤深见骨,他没哭。
那都是小时候,后来长大了,他就更没哭过了,他更不明白,一个血性男儿哭什么。
他仰着头,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流在了一块,他像一匹孤独的狼,凄凉而无助。
太爷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似乎要说些什么,小桃树赶忙抽了抽鼻子,俯下耳朵,但是眼泪还在流。
于是,就滴在了太爷的脸上。
太爷那张煞白煞白的脸庞,忽然有了笑意,太爷说话说得很艰难,断断续续,终于说了出来,“烛儿,···要···好好···活···着···”
太爷的头忽然就垂下了。
太爷走了!
小桃树的泪水便像涌泉一般,汩汩流淌。
他想喊出来,他想喊住太爷,他不想太爷走!
他干嚎着,嚎着,就是喊不出声音,张着一张嘴巴,气喘吁吁!
腐也跪在太爷身边,看着难受极了的小师弟,这个魁梧汉子,强忍着泪水,嗓音轻轻柔柔,就像一阵呢喃,他一遍遍喊着小师弟。
他泪眼朦胧,看着小桃树,恳求道:“小师弟,小师弟,你哭出来,喊出来吧!”
“太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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