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子躺在地上的情景,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的哭喊声令我的神经不断扭紧,甚至比现场看到听到的时候还要令内心煎熬。
吴雨涵,那面容娇俏的女子,如果没有毒品,她可能终生也不会和桃花村还有王宝钢产生任何瓜葛,但是,在毒品的引诱和唆摆之下,她几乎成了五短身材的王宝钢的一件玩物。
我想到自己的女儿们,还有小侄儿,如果她们长大后,也因为好奇,或是受人蒙蔽,走上了那男人的路,或者重蹈吴雨涵的覆辙,那又如何?
这世界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如果都走上了这一条路,情况又会如何?
想着想着,我不禁感到莫名的恐慌与失落,我停了下来,幻想着所有的人都在喷云吐雾,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支注射器,随时准备将主导自己精神的毒品打进自己的血管中。
我抱住自己的头,想要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如果要一网打尽,就要有实质的证据,收集证据,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
孙所长的话在我的耳畔响起,尽管我不喜欢他的那副嘴脸,但不可否认,他的话很有道理。
我救不了全世界,但至少可以拼尽全力,保护我身边的这一块净土。,还有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李大龙、方成虎等人走了,是被我赶走的,现在,也该是我行动的时候了。
牺牲,牺牲自己的生命,那又怎样?世界不就是前人蹚出路来,让后人继续走的吗?
……
回到家里,见我两手空空,嫂子和海音问,给孩子们买的东西呢?
我无言以对,此时方才想起自己去镇上的目的,吞吞吐吐半天,终于只能含着笑表示抱歉。
嫂子和海音知道我心中有事,也不开玩笑,只笑着让我去杀鸡,给孩子们炖鸡汤喝。
我笑着走到后院,小菡和小萏跟在我身后,追着说:“爸爸,我们帮你做事情。”
我摸着两个小鬼的头,笑道:“好,但是一会杀鸡的时候不许哭啊。”
“不哭,不哭,我要帮爸爸做事情。”小菡很懂事地说。
我从后院的墙上望向王宝钢家里,墙的那头,是怎样的光景?那屋内,有着多少的辛酸和无奈,还有多少的沦丧和邪恶?
晚上吃饭的时候,对着一大桌辣子鸡和鸡汤,孩子们围得满满的,我倒上酒,递给哥哥,自己喝了一口,说,“哥,嫂子,海音,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千万不要生气。”
嫂子帮孩子们吹着鸡汤,一听这话,笑了起来:“不就忘记买东西了吗?这算什么错事?有什么可生气的?”
海音在一旁打趣道:“要我说,也不能怪你,都怪大狼狗。”
我们都疑惑地看着海音。
海音慢悠悠说道:“大狼狗整天就惦记你碗里的鸡腿,你也怕它饿着,所以经常悄悄把碗里的东西给它吃,‘狗吃耳性’,所以都怪它。”
嫂子差点喷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海音,你……哈哈哈……”
我和哥哥也笑出了声,孩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笑,小菡说,“狗吃耳性?狗不是都吃鸡骨头吗?耳性是什么?我们能吃吗?”
一家人都被小不点逗得笑翻了。
……
晚上,我在桌前写信,这些信,是写给家人和朋友的,回来时心中还有千言万语,提起笔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末了,不想写信了,没有具体的对象,只好顺着自己的心意,写下一首诗。我想,懂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应当明白其中意义。
“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爱你们,也爱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轮回,我相信我是为了你们,才来到这世界,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陨灭在寂寥的夜空,或者,消失于汹涌的波涛,请你们相信,我依然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爱着你们,生,是为了追寻光明,死,是为了驱除黑暗……”
写好后,海音凑上来,问我写了什么,我递给她看。
海音看后,脸上凝重了几分,“为什么这样压抑?”
“诗人都要有点忧郁,还要有点批判性,否则成不了诗。”我嘿嘿一笑。
“我感觉这像……”
“像什么?”
“像……我不想说。”
“像墓志铭?还是像诀别诗?”
海音没有说话,只是用双眼紧紧地看着我,像是怕我立刻就要消失一样。
“我写着玩的,你不要这样。”
“不,你心里有事瞒着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海音说得有些凄惨。
我的眼泪差一点就要落下来,“海音,我其实不知道别人会怎样看我,也不能准确地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是正确,我只是想到了,就去做,按自己内心的意愿。”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
“不能说。”
“要去哪里?”
“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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