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进厨房向村妇厉声问道,“院子里的那个人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在咱家里?”
村妇赶忙擦干手站起来,凑到男人身边说道,“这俩人是路过的,看天色晚了,想要在咱们,家里歇歇脚,明天一早就走!你说这荒郊野岭的,也没处找客栈去,咱们就留人家住一宿呗。?有什么用?咱们出了这村子就得挨打,哪里有用得到金子的地方?你为了一个无用的东西,就随随便便把人引进家里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坏,非得等他们杀了你,你才明白吗?”男人气得脸通红,“把金子退给他们,让他们走!”
村妇心疼地把金元宝捡回来,用衣服擦拭干净。她抬眼瞪向男人,“谁说没用了?我儿子得娶媳妇,我闺女得嫁人!彩礼,嫁妆!哪个不需要用到钱?”
男人却不以为然,“就咱们这个鬼地方,你给人座金山,人家也不会嫁进来的。闺女就更不要想了,哪里会有人娶咱们村的姑娘!”
“十里没有,我就带着我的孩子走到百里之外;百里没有,我们就到千里之外去找!总会给孩子们找到意中人的!”为母则强,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碌碌无为地过了这一生,甚至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我跟着你在这鬼地方守了一辈子,难道我的孩子也活该在这里孤独终老吗?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们老刘家的香火就断在你这一代了,你亏心不亏心?”
村妇将男人骂得毫无还嘴的余地,只能蹲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一边抽着大烟,一边生闷气。
孩子们并不想男人那般抵触慕容泠风,相反,他们都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而且就像囡囡说的那样,平生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两个男孩子的眼睛里都出现了爱慕的神采,就更不要说偷偷看着小公子很久的囡囡了。
他们都听到了阿爸的怒骂,有些尴尬地看向慕容泠风,小公子却像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地挑着村妇洗好端来的水果吃。弟弟妹妹都看向长兄,这个做大哥的只能往前冲了,“那个……”
“叫我小公子就好。”慕容泠风懒懒地开口,即使是坐在这村舍的马扎上,她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也没有缩减分毫,让三人不由自主地打心底生出一份恭敬。
这些乡下孩子们可不像王公贵族那般礼数满满。不过,他们那刻印在骨子里的淳朴憨厚更加让人心情舒畅,让人能够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融入到这朴素的自然之中。
大哥尽量挺直了腰板,以自己最恭敬的姿态站在慕容泠风的面前,“小公子,阿爸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人很好,只是被外面的人欺负狠了,才会这么恨那些人,他不是针对您,真的不是。”
慕容泠风歪着头看他,她朝对面的马扎扬了扬下巴,“坐下说吧。”小公子倒不是心疼这三个孩子站着太累,实在是她自己一直仰着头,脖子发酸。不过,她这架势倒是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三个孩子都答应着坐下。慕容泠风仔细地打量着他们。说是孩子,也只有囡囡一个人小小的,另外两个哥哥不知是长得太着急了还是怎么的,一个个看上去都得有些年纪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囡囡的叔叔伯伯呢。小公子在这种氛围下也完全放松了,直截了当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们叫什么?多大了?”
这回老二抢着搭了话,“我叫锤子,今年二十三了;这是我锄头哥,比我大三岁,二十六了;我妹妹囡囡,您应该已经认识了,比锄头哥小了整整十岁,才十六,小丫头!”
慕容泠风听了他的话,嘴角动了动,强忍着没笑出声来。这又是锤子,又是锄头的,他们父母起个名字还真省事,再生个男孩是不是就该叫镰刀、斧子了?
锤子看上去比锄头活泼得多,才聊了两三句就觉得几人已经混熟了,便憨笑着问慕容泠风,“小公子,您今年多大呀?”
“再有两个月我就二十了。”反正小公子是不承认自己也是个十九岁的小丫头。
锤子可不管那些,直接揭了她的老底,“那不就是十九嘛!跟咱们家囡囡差不多大呢!”锤子边说边笑着给囡囡使眼色,早就看出来小丫头春心动了呢。囡囡嗔怪地瞪了锤子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
锄头毕竟年长一些,有时候会跟着阿爸去远集换东西,比这连个小的更懂得些人情世故。出手就是一锭金元宝的岂能是泛泛之辈?更何况这位小公子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举手投足间自带几分优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他们家囡囡?就算是真看上了,那也是玩玩,反倒会让囡囡受了苦。他上次跟阿爸去换东西时还听说有姑娘被小白脸骗了,清白没了,还落得个家破人亡,姑娘承受不了,自己也跳江自尽了。他是万万不愿看到囡囡变成那样的结局的。锄头一个劲儿地给锤子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别把囡囡往那方面带了,也不知锤子看懂了没有。
村妇端着几碗鸡汤走过来,其中一碗里放着慕容泠风给的一整根人参。村妇虽然见识不多,却也知道人参是好东西。小公子已经给了一锭金子了,这人参他们可是半点不敢沾,直接把一整根呈到了小公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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