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康路找麻烦的人是他的侄子,他将侄子领出来后狠狠批了他一顿,最后决定让那闯祸精回乡下呆些日子。
“三叔,我不想去乡下,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康路一个巴掌就打过去,厉声道道:“两个选择给你,或者是去廷尉给那人偿命,或者去乡下,没有别的选择!”
这下那小闯祸精可算安静了,颇有些小可怜地问:“三叔,那我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等风声过了再说。”康路没好气地将人赶走了,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够隐秘了,根本没想到早就被人告到了赵瑜那边。
杨明早就通过张子朗向孔繁投了诚,在孔繁面前他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听话的蠢货。
杨明早前没有在京师任职,在京中没有什么人脉,孔繁需要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对他言听计从并且还蠢的人做上御史大夫的位置,那种他才能高枕无忧。
杨明好似很适合,况且张子朗跟他这么久,这点信任还是有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杨明坐上御史大夫位置上有了异心,他也能控制住。
杨明的业务能力一流,想要证明他有资格坐上御史大夫的位置并不难。
见过孔繁之后,杨明和张子朗一起去了酒馆。
“知道上位者最喜欢哪两个字么?”杨明将酒一饮而尽,他现在和张子朗说的话越来越多了,他在京师本就没什么朋友,以前也受过不少白眼,人情冷暖见到太多,张子朗对他来说算是一抹温暖。
“我从来不想那些事情,我只知道跟着你准没错。”张子朗跟着喝了一杯,他虽酬在战场,但酒量一直都不算好。
“愚忠,上位者最喜欢的就是愚忠之人。”杨明接着喝酒,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你是在看玩笑,没有人会喜欢蠢人,那样非但不会帮忙还会扯后腿。”张子朗手里的酒杯颤了一下,杨明冲着他摇头:“我是说愚忠,是在忠诚这点上,愚不可及,至于别的地方,所有人都喜欢聪明人。”
张子朗了然,冲着杨明举杯:“还是你看得透彻,只怕孔繁这个丞相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多亏了有你,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衙门碌碌无为、无所事事。”杨明的眼睛很亮,看着张子朗的眼睛是难得的柔情。
张子朗听着他说话,但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
杨明一向很自制,但这次却喝多了,张子朗将他送回府邸,送出杨府的时候,月亮正悬在中央,四周星星环绕着,是一副众星拱月的美景。
周槿欢这些日子呆在别宫里,等前朝的消息。
事情发生在一周后,大理寺卿杨墨找到了康路贿赂廷尉余莱的证据,不是别的,正是康路写给余莱的信件,信件隐晦地写了些有关案件的话。
要不是周槿欢亲眼看到那信,甚至会怀疑是大理寺卿杨墨捏造的证据。
“你先下去吧。”赵瑜揉揉太阳穴,将信件放在一边,周槿欢点了熏香,让他情绪平静一些。
“我其实还挺好奇的,那余莱可是廷尉怎么会不知道那封信的握性,为什么要留在身边?”
她和余莱没有接触过,但他是九卿之一,按理说不会这样蠢笨才对。
“康路是御史大夫,全朝廷所有人的底线他都清楚,余莱想必也有把柄在他手里,余莱之所以留下这封信,也有自保的成分。”
“你说的我都想到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东西不被发现也就罢了,发现了他自己照样跑不了,真的能威胁到康路?”
“玉石俱焚。”
赵瑜将那信收起来,面容依旧平淡,和几日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下御史大夫的位置是真的空起来了。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赵瑜就让小孟子当着全朝臣的面读那信件,很短的一封信,却康路、余莱度秒如年。
当信件的最后一个字读完之后,康路先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大喊“冤枉”,余莱也不甘示弱,“冤枉”之声就像交响曲一样,一声接着一声,赵瑜的眉毛微微拧着,小孟子马上会意:“朝廷之上,何容你们喧哗?”
小孟子在赵瑜身边日子长了,责问的话说出来,两个大人都噤声了。
大殿一阵安静,没有人敢说话,他们相互看看,最后都抬眼将目光定格在赵瑜的脸上。
“皇上,微臣冤枉,这和微臣无关,微臣和余大人从未有过什么交集的……”
“皇上,下官和御史大人也没有什么交集的,请求皇上明察啊!”
一个两个都是言辞恳切的涅,貌似谦恭。
赵瑜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话就让两人瘫在地上,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只听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小孟子的信件还没有读完,你们就忙着下跪,时间点把握得那样好,就好似亲自看过那信件一样,爱卿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简直能要了人命!
内侍宣读旨意或者皇命的时候,大臣是不能大胆,这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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