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白盏那只金凤凰拐走飞鸾后我曾放言定要寻上昆仑山,逮了他扒光他的毛做毡子,可是如今飞鸾都没了,我依旧没能匪那只鸟◆此番我折在了幽犁园那这桩陈年旧怨定是我漫漫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
凡间有句话说得很好,‘欠人的总是要还的’,我欠了师父的教导之恩还了半生悲惨与她,欠了姐姐的照拂还了长彦一世姻缘,我欠人的尚可还之那旁人欠我的又该如何作数?
命里来去皆是虚妄。
在这片乌云沉沉的幽犁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一点一滴的消。
我闭眼呼唤着那柄同我有着主仆之缘的冷剑,一番又一番。
园心的星星寒光缓缓汇聚成了一道幽蓝色的华泽照亮了整片幽园,而在那华泽之间的树桩之中立着把剑,凌寒锋利,倨傲无双。
凌霜银剑。
一步一劫缘,一步一痴狂。
我的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莫名的生出成也凌霜败也凌霜的错觉。不晓得越过了几道荆棘囚笼,身侧响起了熟悉的尖锐声。
“玉彻贱仙!”
我循声望去。
身侧荆棘中锁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妖界灵女——苏浅宁。即使幽光之下,我亦瞧见了她被荆棘刺得鲜血淋漓的身躯,那身悠扬飘逸的粉裳如今破败不堪,连带着那美如桃花的容颜也憔悴虚白。
“我以为你死了,原来竟被囚在了此处。”
“你是来瞧我笑话的?”她狠狠的朝我一瞪,“玉彻贱仙,旁人都怕你,但我不怕!我告诉你,我用尽全力闯了九重天来讨朱火令饺便没想过活着回去!只要长戈无碍,只要他有法器在手来日定能杀光你们这群虚伪做作的神仙替我报仇。”
“朱火令饺……”不禁念起。
“不对!”她眉宇渐蹙,“长戈若得了朱火扇,定不会放你回九重天……”
她责问道:“是不是你觊觎那神器,没还他,是不是?定是!他那么爱你,宁死都要护着你,你竟这般狠毒,我早便同你说了害你的是九臣,他为了复活归墟昊武不择手段,你怎是非不分的来还长戈?你晓得他有多爱你么,你晓得么,你晓得么!”
一声疑,一声伤,一声责,她的三声声声都似把刀子,避开了我的肌肤只插心房。
我惨惨的望着她,无力道:“扇子,被我们……折断了。”
“断……了……”她一怔泪如雨下,愈发狠戾的瞪了过来,“玉彻贱仙,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怕要杀了你!”
“他爱我时,我不爱他,他弃我时,我方晓得我爱他深矣,他痛时我不自知,他不再时,我却时时刻刻都是痛的。”
我抬眼望向那柄寒剑,“待我救了月生便将寒酵与他……”
“之后呢?”她不屑地笑了笑,“之后再诓他?利用他对你的痴恋?这种事你在人间也做得不少。”
“我会回不周山,在我漫漫一生中悲苦多过喜乐,我怕了也厌了,在最后的日子,我不要再同你们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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