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白胡子?和尚穿道袍???
我朝她一觑。
她一愣,连忙摇头道:“我可没向旁人泄露你的行踪,那个老头我也不认得。”
“真的?”
“我是你师姐,怎可能诓你!”她言之凿凿道。
我挖苦道:“也不晓得当初是谁出卖我,为了可天雷珠将我行踪告诉长戈,引得他来云中楼逮我。”
“那……那不是年少不更事么。”她讷讷道:“小气鬼。”
她又道:“莫不是你惹了什么债,引得那老头费尽心力来寻?都寻到云中楼了。”
“债!?我几时欠债了?”我干干道。
“楼中一日凡间一年,你若再不出去那老头怕是要埋外头了。”她同个看戏的,一道嚼着甘蔗,一道笑着我。
“坏丫头。”我不服气道:“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我幻了道烟泽到了云中楼结界尽头,确有个人在那处侯着我,不过不是什么老头,而是一片佛光,一朵祥云。
佛光普照,庄严肃穆,祥云之上立了神佛,六丈金身,面皮呦黄,一手荡魔杵,一手十二品莲花台。
檀香袭袭,华泽闪耀之处妖邪无在。
如此佛法仙气,我生平第一次瞧见,不由得失神愣住了。
他道:“在上君眼中,本座是何涅?可是适才道友所说的怪异老头儿?”
佛经有云接引三十二相,所见者若是菩提心自然瞧的七丈金身,若为小乘心樵的便是比丘之身,若为更次之便是莲华。
落霞瞧他是佛道双修的老头,皆因自己佛道双修。而我瞧他却是手持荡魔杵和莲花台七丈金佛,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数万载前本座同南方增长天王在灵山下棋时便听过你的名头,他道你慈眉善目有副修佛法的好根骨却偏偏执着道法。今日你能瞧得出我的金身的佛法根骨确实难得。”
“南方增长天王?”我愣半晌,“上佛说的可是那养蛇,长得颇为骇人的绿脸金刚?”
他笑了笑,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委实讨人欢喜$今你天人五衰在即,本座今日前来便是给你指两条长生之路,你可愿听听?”
“上佛请说。”我毕恭毕敬的一揖。
“你的咯血之症源自你的情劫,若要治好只需你用凌霜寒阶手了结了长戈的性命,劫一破你便能不药而愈。”
“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倒是不用伤及他人性命,情劫之所以难解终在情字,只需彻底断情便可以破劫。”他手一推,那左手的莲花台化作了一株莲花座,“本座愿亲自渡你,引你入灵山修佛法,坐上这株华莲你便可以忘却前尘化为佛陀。”
心头一凉,我苍苍的笑了笑,“不必修行便能做灵山的菩萨,非但可治了我的咳疾还能寿与天齐,听起来倒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你可是应了?”
“我不要。”
他问道:“为何?”
“唯情一物,向死而生。”我苦苦的笑着,“我曾忘记过,亦在迷卯时想过忘了,可是一次次轮回后我方晓得我不该忘,不能忘,我爱他入骨,他亦曾爱我入心,即使如今他待我的仅是怜悯,我亦想抱着同他的回忆渐渐逝去,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只要是他,我都会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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