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他罢。”
接引上佛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我的思虑。
“昂!?”
“我那徒儿心里亦只有你,此前诀别皆因他自知此劫生死难料不愿与你拖累。”他沉道:“他们待对方的爱远胜自己,本座实不愿瞧你们如此这般的幸苦,既不惧生不惧死,有何惧那一两句故作凉薄?”
我怔了半晌,说不出话。
他手一展,一柄折扇现了出来,扇面画着梨花片片,我认得,朱火令饺♀柄本该断裂扇眼下断痕所在之处镶了南海冷玉实瞧不出什么痕迹。
“此扇曾裂,再无往昔荣光,几经修缮倒也成了柄不好不坏的利器。”他道:“他让我与你,劝你在不周山好好过日子°当晓得这扇意味着什么,他与你断扇的这番情意,你可是懂了?”
我眼间略略发涩,打开扇面,那本该画着山川赤鬼的扇面眼下却已成了数数梨花,我瞧的真切,那梨花树上悠扬飘逸的不是除了那片片芳菲还有丝丝红稠∏梨花飒飒的树下似有那么极细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望着女子,女子望着红缎。
不周山……梨花林……
未完成的婚礼……
眼中潋滟,会心一笑,“这傻子,怎么不早告诉我……”
“那你可想好了,要去瞧他?”
我略略的摇了摇头,“不了。”
他却是一恍惚。
“今日上佛前来解了我同他最后的误会,玉彻感激。”我毕恭毕敬的一揖,又道:“他爱我至深,我又何尝不是?他能为了护我说不爱我,我亦可以为了不拖累他而避开他∫爱他,便成就他,亦要远离他。”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本座自鸿蒙之初便起了接引佛道普渡众生,渡者万千唯有两个意外,一个红云,一个竟是你和我那不肖徒儿∫莫说你同那倒霉的红云性情上颇有几分相似。”
“红云?”我抬眼望去。
他叹了叹,“鸿蒙之初不更事的故友罢了。”
又用右手唤出锥形神器朝我送来,“丫头,这番天地或许早已不是你曾瞧过的天地了,此乃荡魔杵,若你改了主意便带着荡魔杵来灵山罢。”
我接过那厚重的锥形神器,略略干笑,心底却空空的。
日后我思虑良久,还是决定了离开云中楼,去人间寻个宁静之处好好生活。
只是我未曾料到自己早已深陷其内,无法自拔,于我眼中梨花是他,烈酒是他,戏台是他,即便是那一袭白衣的陌生人亦成了他……
全都是他,心若波澜何来宁静?
上佛诚不欺我,天大地大,我瞧得见的只有他。
那些画面一番的侵袭着我内心的最后一分柔软。
“彻彻……”他的眼中潋滟。
“是吗?”我的干干一笑。
……
“彻彻……”他的脸色乌黑。
“这么恐怖的么?”我的尴尬一惊。
……
“彻彻……”他的欲言又止。
“嗯……,甚好…甚好……”我的木讷闪躲。
………
晴天白日的闹市,却半点抵不过他在我心里的喧哗,阵阵的头疼欲裂,眼中模糊,朦胧抬眼,日月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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