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里面绾香喊了句:“秋荻,给王爷打盆水洗脸。”
秋荻才笑着端着水盆进去,放好水盆才掏出那封信:“王妃,北浔来信。”
绾香接过信笺拆开,原本还想就着萧怀瑾脸上的一团黑奚落两句,但等看完信上的内容,却怎么也奚落不出来了。
“怎么了?”萧怀瑾擦干了手走到绾香身边拿过她手上的信,秋荻端着水盆出去后绾香才说:“上月端阳节藏香阁的姑娘都去浔河边了,有两个舞妓失踪,月初在藏香阁的地牢里找到了。”
绾香淡然的样子好像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上一次藏香阁的人出事还是十几年前绾香刚到北浔的时候,刚立起藏香阁的招牌就被当地旧主给砸个稀巴烂,姑娘走的走死的死伤的伤,就连红姑姑也被打伤。
绾香第一次慌乱到不知所措,写信给远在鹰嘴峰的萧怀瑾,那些信却有去无回。
她知道萧怀瑾自顾不暇无法顾及北浔,而萧怀瑾曾说过北浔对他十分重要,于是绾香暗暗告诉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在北浔站住一席之地。
可但凡端这碗饭的人多少都有些靠山,除此之外靠的就是钱还有狠。
绾香便暗地是些手段和银子查出背后元凶,自己提刀上门趁着夜黑风高,杀了那人全家老少二十三口。
那些人死状惨烈,尽是仵作都没见过的手法。绾香做事干净本就无迹可寻,加上红姑姑在当地还算有些势力,官府里有人暗中帮忙,便一直都没查出来是谁做的。
从那以后,但凡招惹藏香阁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且找不到真凶。
红姑姑调教出来的姑娘伶俐乖巧,有各自的靠山也有各自的人脉。明与暗的相辅相成,使得藏香阁一点点站得稳了脚跟。
大抵就是那个时候,萧怀瑾开始结交商贾豢养死士,人在鹰嘴峰心已回皇城。
时隔多年,竟又有人敢踩到藏香阁的头上。妙院,杳儿,这些名字就回荡在绾香脑海。
“你要回北浔吗?”
“还是先叫红姑姑查探。”绾香异常的冷静,有些出乎萧怀瑾的意料。
绾香拿起一边的香炉,点着了信笺塞进香炉里,看着它燃尽才盖上盖:“妙院背后一定是杳儿,而杳儿的背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要么齐候,要么萧怀玥。不过他们此刻绑在一起,矛头一致指向你,到底是谁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和当初刚到北浔时故意找麻烦那些人不一样,现在那些人敢动藏香阁,一定是什么准备都做过了,把咱们摸透了。
更甚者,他们不仅是在暗处与我们宣战,而是织了张网等着我们往里钻。”
好看的小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萧怀瑾坐在旁边看着她,伸手抓住绾香的手说了句:“听说妙院现在也要揽素客,找些证据把它拉到明里。”
“是啊,暗里不好做,就拉到明里来。我也是这个意思,但对面是襄王齐候,证据不仅要足够,并且不能给他们任何攀咬藏香阁的机会。”
“咱门要面对的是齐候和襄王,证据一定够足。
绾香垂眼看到案边的香椽,不知道为何觉偏想起了杳儿的笑脸,于是得心烦意乱,摆手叫过秋荻:“把这个端走。”
无论是暗杀还是出征还是孤身混进玉蒲族大营,绾香都没有怕过。只是今日想到杳儿,竟会觉得恐慌。
大抵是因为她跟自己太久,太过了解自己,知道怎样会让自己最痛,怎样会蒙住自己的双眼。
当初也是这个屋子里,杳儿和自己用火炉烤栗子。绾香一颗颗的替她剥好放碟子里,相互喂着吃。
现在摸摸自己的小腹,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还有那三支毒箭真是叫人心伤。
打那以后绾香便容易疑神疑鬼,有时候就连红姑姑也会怀疑,为由萧怀瑾她没有质疑过。因为萧怀瑾的背叛,绾香根本就不敢想。
但那些事情到底是发生了,杳儿到底不是从前的杳儿了,她的存在让绾香意识到自己并非别人认为的那样聪明,简直愚不可及。
绾香抚摸茶盘上的青云雕花,铜炉里还散着刚刚烧信笺的味道,窗外的云层见薄,还泛出了一抹金黄紧紧包裹着云边,这雨大抵是要彻底的停了。
萧怀瑾一抬手,绾香便看见萧怀瑾玄色袖口上的银纹有些眼熟:“王爷这件外袍穿好些年了吧?”
再看看两边肩膀上多了两道银色,便问到:“这不会是当初我给你做的那件?”
“是啊。”
那两道银色大抵是修衣裳留下的痕迹,想到这绾香从背后抱住萧怀瑾:“王爷衣裳多的是,这身不好穿扔了就是,何必找人修补?”
“王妃不贤惠,这些年就只给我做了一套衣裳。只能将就着穿。”
“我不贤惠?!”绾香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说我不贤惠?!”
萧怀瑾瞥了她一眼反问:“你贤惠吗?”
“哦。”绾香把笔丢在一边靠到扶手上,眼睛瞪得老大:“是啊,我不贤惠。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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