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兄弟,你这鸡是要挑到城里去卖吗?”
“是的哟大哥,初次去城里卖货,有啥要注意的不?”
赶着进城的商贩不少,戴宗遇到个看上去特健谈的,三言两语攀谈开了,让戴宗了解到不少城内的情况:济州疫病传染开之后,济州城二十里之内都被封锁,郓城县成了临时的州城,暂代处决一切事物,由梁孝杰的亲信担任权通判,至于郓城知县嘛,梁孝杰与郓城县衙县丞、押司等人聊了聊,就保留了孟温舒的知县职位,辅助亲信管理好一方,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恢复生产、筹集粮草。
济州、兖州失而复得,生产生活破坏严重,抛荒的地十余万亩,大量青年劳力被征用做夫役,现在剿贼的事务告一段落,是该慢慢遣散回原籍了……可是吧,中路剿匪司高层有着不同的看法,梁孝杰也需要巩固自己的胜利果实,那么这遣返夫役的进度就很慢,半个月过去了,孟温舒请求的发还本县男丁的奏文还没得到回应。现在啊,他每天就是在头疼这件事。
戴宗好奇一问,“咱们县征走很多夫役吗?”
“你不是本地人吗?”那小贩又看了两笼鸡一眼。
“那会儿不是打仗嘛,我就逃走了,近两日刚回家,这是替我家主人在卖,我赚个跑腿儿钱~”
小贩恍悟,“原来是这样!大户人家花钱买几个征夫丁额便好,不需要我们这样,十户就要摊出一个丁夫来,跟着大军前往兖州,剩下的男丁也不能闲着,经常排演教阅,占用我们的耕作时间,这可好,天灾兵祸吃不起粮米,原先繁华的郓城县也成了这副样子!”
“外乡人,我跟你说啊!就是这条大道,我前后走了不是一万次,当年熙熙攘攘的车队,到这里就要堵死了,进城很慢很慢的,再瞧瞧现在,城池未改,人却是散了。”
戴宗忙附和,“大兄弟说的对啊!要难熬些时日,等残贼彻底平息了,咱们就有安稳日子过了。”
说说叹叹,戴宗装作不经意问了一些宋家的事儿,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宋家没倒台,前段时间还放粥救济穷人呢!心里一阵狂喜,幸亏自己没坚持要西去!
虽有些迫不及待,戴宗还是压抑住了情绪的波动,宋家没倒台是真,但要见到宋太公,而不被其他人发觉异常,这是件难事……所以他进城之后,老实去集市卖鸡了,耐着性子扯着嗓子呼喊,真是演技高超。也不是没有收获,可以看到街上巡逻的士兵有多少,多长时间巡逻一次,以判断目前城内的守卫情况,警戒程度…还好,半天时间只过去一队人。
……
外面大街上看着人不多,而此时的衙堂内,却是人满为患,老老少少挤得坐都坐不下,站在后面门廊处甚多,吵吵嚷嚷,如果鸟雀争鸣。
“李通判,如果恁不能给我解决,还是请梁帅回来一趟给我们解决吧!”
“就是啊!大伙儿的情况都是一样的,白纸黑字官府的红泥大印,怎么能是作假不算数呢?我是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李通判,这事儿恁做不了主,我们也不可能割舍偌大的家业,那还是暂且不要谈了,先让它们回到我们手里可好?”
“众位静一静,静一静不要吵!”李通判看着沸腾的人群,只能来回呼这几句,完全没有一个霸道上官的威风……没办法,谁叫这是一笔烂账呢?王伦当初整个产业都是租用的,没几件自己的物什,跑路的时候相当方便,丢下个烂摊子让房东股东头疼去吧!高明的先手便是:所有的契纸都经过了官府的认可,红泥大印往上一盖,一式三份存留备案。
现在官府要查封王伦经营的房产铺子,呵呵,那可不行!这些都是我们租用给他的!不是他王伦的私产,凭什么查封?遂股东更、房东们拿出契纸,找李通判来解决了。
孟温舒看着李通判那个棒槌样儿,挺身站出来道,“众位员外,且听我说上一句,便是你们有租用契约,条目中明确说明了不承担任何责任,但法理不同,你们为贼匪提供了经营场所,使得他获取丰厚钱财,你们也从中获利了啊?故而不能洗脱干系!”
“哎!孟县君恁说的这话可就不占理了,我要是个剃头匠,有人偷拿了我的刀子去杀人,难道我也要一并抓进去关起来?王贼还没有反叛的时候,王氏商行可是咱们县妇孺皆知的大商行!每年纳税、捐献、赞助活动都少不了它!那时候他是合法的员外,我们收他的租金,就成了通贼了?我没记错的话,县衙里不少官吏,可也参加过他举行的宴会呢!”
“还收了人家的礼物!”
“难不成都要抖出来说一说吗?”
孟温舒又辩了几句,但抵挡不了十数张嘴同时开火啊!高呼梁帅,要他回来主持公道……梁孝杰又岂是善茬?他在郓城县呆的时日,早就知道这件棘手的事了,他是分明想没收这些商铺房产的,奈何有心想做,却担不起骂名,遂把这挨打的活计交给李通判处置了……最好的结果是没收,差一点的结果是拿钱赎回,不能接受白拿回去!
梁孝杰坐在帅位上,他也很无奈啊!行军打仗的费用,起初是由河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