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姬,那臭男人已死,你自由了,为何还要留在此处?”采薇看着她泪眼滂沱,守着宋义的尸体不免纳闷。[][].[][].[]“他虽待我不好,但却是他救我出来的。先生手头上可有针线?”“你等一会儿,我差人去拿。”着,采薇叫了门外一侍卫直接去找薄凉,让她遣一个士卒带上一些针线过来。
不多久,那丫头竟蹦跳着亲自过来了,帘子掀起的那一刻,当她看到地上躺着的无头尸体时失声尖叫起来,采薇赶紧将她抱出营帐,看她花容尽失的模样,有些心疼,轻声质问:“谁让你自己过来的?不是让你派人来就可以了吗?”薄凉砸吧着嘴道:“薄凉几天未见姐姐,一听是姐姐你叫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当然屁颠屁颠就过来啦!谁知道姐姐是让我看那无头尸体来的,简直比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伤兵还要可怕百倍!”采薇摸摸她的脑袋,柔声细语地跟她:“可带了针线过来?”
薄凉将藏在身后的一大筐子针线都翻了出来,采薇揉揉她额前的碎发,“谢谢我们勇敢的薄凉姑娘,现在把针线交给采薇姐姐,你可以先回去了,只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知道吗?”“我不回去!回去又要跟着师父学那些枯燥的医学理论。薄凉是救死扶伤的医官,别看我细胳膊细腿,胆子很大的,我才不怕呐!我要跟着采薇姐姐!”采薇看着薄凉撅起的嘴,无奈地笑笑,便由着她去了,带她进了营帐,明显感到薄凉拉着自己的手浸润着冷汗,她一个姑娘,哪里见过这样可怖的场景,便拍拍手示意她停留在此处,别的事情交给自己就好。
韩姬接过采薇手中的针线,然后心地捧起滚落在一边的头颅,为其安好位子,扯了几根严密的线拿在手里,因光线昏暗,看不清楚针眼,采薇便让薄凉拿了近处的一灯盏过来照明。采薇这才看清韩姬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孔,穿针引线间将宋义的头颅和身体逢起来,看到那复原如初的尸体,采薇吓得一个激灵,生怕他会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冲出营帐去结果了野蛮人性命,但他终究是死了。
“他这般羞辱于你,又不是什么善类,你为何这般待他?”采薇一边为其引线,一边疑惑地问韩姬。“人皆有恻隐之心。项将军肯将要致他于死地的宋义厚葬,又允许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军妓为其缝补全尸,难道项将军就没有恻隐之心吗?先生与韩姬素不相识,本可高高挂起,昨日看韩姬受辱,出手相救,以身犯险,难道先生就没有恻隐之心吗?韩姬看穿先生欲要毒害宋义,却没有揭穿,这又何尝不是恻隐之心?韩姬命薄,生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身不由己,不求保得自身周全,只求能哭着活下去。”
采薇见她举手投足全然不像寻常农妇,出的话也是句句在理,令人动容,不免好奇地问她:“不知姑娘家在何方?昨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姑娘深明大义,采薇定会解救姑娘脱离战火,护送姑娘去往家乡。”此言一出,韩姬眼眸子一暗:“福薄之人,又何来家乡?国破家亡,如此而已。倒是先生的名字好生奇怪,‘采薇’到像是个女子的名讳。”采薇如实相告:“不瞒姑娘,采薇本就是女儿身,因诸多变故,这才迫不得已多以男装出现。”
韩姬扭过头来望着采薇:“那我们倒也同病相怜。既然姑娘敢于真心相交,我韩姬也不会吝啬真情。韩姬本是韩国贵族,母亲生我之时,韩国便被暴秦攻破,母亲带着我四处逃难,来到淮阴。韩姬便在此处长大,母亲去世之前殷殷嘱托,希望韩姬能匡复韩国,可怜韩姬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翻云覆雨、力挽狂澜。当时,同韩姬一样,淮阴有一落魄的韩国贵族,韩姬便将毕生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惜终不如人愿,诸多因由,害的韩姬四处漂泊。听闻天下英雄揭竿而起,其中楚国最成气候,韩姬便奢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之后的之后,韩姬便遇到了姑娘。”
采薇听着她哽咽的声音,轻描淡写便完了她自己不幸的一生,心下一片凄然,当年若非师父搭救,等待自己的恐怕也是如此这般遍体鳞伤的命运吧,突然心生疑惑,采薇激动地抓住韩姬的手问:“姑娘方才的可是淮阴?”采薇看她点点头,心里升起无限希望,“那这个同姑娘一般命运的落魄贵族可叫韩信?”
韩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采薇:“姑娘如何知道?”采薇心里头的阴霾似乎瞬间被冲散了,赶紧示意她马上跟着自己来。韩姬将信将疑地被拽着出了营帐。而方才站在远处不敢睁眼看的薄凉感觉身边一阵凉风吹过,眨眼间营帐里就剩下自己和一具阴森森的尸体,那如豆的烛火跳跃着将那尸体照得隐隐绰绰,吓得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跑出营帐,紧跟上采薇的步子。
三人偷偷摸摸地潜入士卒的营帐之内,采薇扯下脸上的面具,一把扔出去老远,示意韩姬先在外等候,好给韩信一个惊喜,然后掀起帘帐堆起满脸的笑容进r营帐之中,“韩信!”采薇大叫一声跳进营帐内,看到季布和韩信正围着一沙盘在摆军阵,他们一看是自己进来了,也没怎么在意,自管自地在那边讨论军法。采薇一急,怒气冲冲地跑过去将那沙盘搅乱了,“韩信,快别在这里纸上谈兵了,我保证这个人比这行军打仗还要重要!”采薇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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