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上热酒暖暖身子。”发话的正是范增,所有人的眼睛现在都看向自己,采薇就是想逃离也来不及了,咬咬牙,低着头,缓慢地朝着他们走过去。当是时,项王、项伯面朝东坐,范增面朝南坐,沛公面朝北坐,张良面朝西陪坐№后的侍女捧着酒樽,采薇将之斟满,然后递给刘邦。
采薇只觉刘邦探寻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摸索,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质问采薇,“夫人好生眼熟,邦是否在哪里见过?”采薇赶紧矢口否认,“想是沛公阅人无数,看谁都有面熟的嫌疑,妾身却不曾见过沛公。”
刘邦接过采薇手中的酒樽,眼疾手快地握住采薇的手腕,“邦记得当日是贱内作祟,陷害了夫人,这才让夫人蒙冤在狱中。邦在这里给夫人赔礼了,心意望夫人笑纳。”着,采薇只觉手腕上凉沁沁的,像是被什么玉器套住了,刘邦此人手段竟如此高明,想要跟自己攀亲道故,然后用玉镯子来收买自己吗?
想起那日自己看到的场景,刘邦和戚清在花园里苟且偷换,后来怀王提出先入关中者为王,定也是戚清吹的枕边之风♀刘邦自以为这天下的女人都会为他所摆布吗?施之以恩惠,甚至不惜以精血来收买女人,如今这如意算盘还打到了自己头上,采薇一把将玉镯子摘下,不着痕迹地丢入酒樽之中,然后弯下腰细声在他耳边道:“沛公不怕妾身向项王起吗?**夫人,罪无可赦。”刘邦倒也不紧不慢,瞟了东面的张良一眼,似乎胜券在握,朝着采薇作了一个揖,“邦相信以夫人的宽宏大量,定不会向项王起。”那阴邪的脸上升腾起一种得逞的快感,或者是战胜了这胆敢与自己作对的女人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宽大的袖子将这里面暗藏玄机的一切遮住,若不细看,外人眼中自然无可辩驳。
走向张良的时候,采薇只觉脚下千斤之重,耳边传来项羽低沉的质问之声,“为何叛我?”刘邦一反方才的阴鸷和胸有成竹,吓得起身跪在地面上,五体投地,恨不得整个身子都与地面贴为一体,唯唯诺诺的样子,装得很像,若非刚才与刘邦的对峙,采薇也会信以为真,相信刘邦此时的投诚不反之心。
他的屁股撅得老高老高,显得身子更为卑微谦和,那因慌张而显得颤抖的声音把握地刚刚好,听起来倒有几分诚意,却毫无悔过之心,因为以刘邦的脾性,表面认输可以,内心却是更加坚定的不臣之意,“想当初,邦与上将军您结为兄弟,我们兄弟齐心,将那秦军打得落花流水。奉怀王之命,邦与上将军并力攻秦,上将军在河北作战,邦在河南作战』而邦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先入关攻破秦地,在这里又见到上将军≈在有人离间,这才让上将军和邦有了隔阂啊←上将军明察秋毫,找出这暗中捣鬼之人。”
高高在上的声音传来:“这是你沛公左司马曹无伤的,不然,项王何至于如此。”是范增,他代替项羽回答了刘邦的话语,这招借刀杀人果然狠厉,像曹无伤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今日会出卖刘邦,他日便会出卖项羽,曹无伤传消息有功,但若真是到了项羽身边,却不知如何赏他,不如早除去这祸害,无后顾之忧。采薇冷笑一声,却忘了此时张良正盯着自己看,这样阴冷的笑容,万不会出现在以前的采薇身上,但现在,会∨良看着熟悉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无法再定神听刘邦所何话,只知他对答如流,将项王疑虑除去,一如既往的精彩。
采薇走到张良身前,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转过身斟满热酒,然后递给他,浅灰色的长袍有些瑟缩,但不过片刻的犹豫,他纤长的手指便伸到了自己眼前,接过那杯热酒,不曾流露出丝毫的情感,只是那微漾的酒樽里倒映出他有些煞白的面庞。
采薇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想要退下,却看见张良突然站起的颀长身影,那影子流连在自己的脚畔,不曾移动半分,“臣听闻酬客之道,先由主敬酒,客回敬,主再敬酒,如是三番,方算礼毕。臣斗胆回敬夫人一杯,聊表心意。”着,他将酒樽中的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回敬,递到采薇面前,他明知自己一杯即醉,现在还要自己饮酒,他是恨自己隐瞒和欺骗了他良久吗?
采薇抬起头,对上张良的眼睛,他掩饰的如此之好,眼中无一丝一毫的波澜涌现,微微翕动的鼻翼喘着热气,如是而已。采薇接过那杯热酒,心里百味掺杂,若是能平息良大哥心中的怒火,回到他们毫无间隙的曾经,回到当初那无忧无虑的五年光阴,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毒酒,自己也情愿喝下!但这一切,只是假设,因为,即便她喝下毒酒,一切也都回不去了,情不自禁地再念着,“良大哥!”然后用衣袖遮着,就要将其一饮而尽。
谁知,这一声呼唤已足以融化张良心头的坚冰,他夺过采薇手中的酒樽,仰头喝下,“夫人身子不便,张良愿代夫人喝下〕上还有疮疤,理应滴酒不沾♀最后一杯酒,张良再敬夫人,就当是恭贺夫人新婚之喜。”着,将那酒樽亮给众人看,里面已是滴酒不剩,待张良踉跄着坐下,便有美姬手捧瓜果佳肴献上,然后歌舞升平,一派安乐祥和的境况。
采薇坐在项羽身边,却觉得周身一阵寒意,今日为何安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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