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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采薇看见营帐外飘飞起鹅毛大雪,已将整片天地映照地透亮,看了一眼铜壶滴漏显示的时间,不过寅时,却了无睡意÷吵醒还在熟睡的薄凉,采薇轻手轻脚地披上一件大氅出了营帐,除了巡逻值班的士卒,周围悄无人烟,脚踩在洁白的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
采薇玩心大起,想起少时和良大哥一起堆雪人的光景,弹指一挥间,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般飞驰而去,不知今日能否看见良大哥,就在采薇凝神思考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就要摔个四脚朝天,那可真像个王八翻了肚皮怎样都转不过身来,幸好有路过的士卒堪堪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可好?”熟悉而有力的声音传来,采薇抬起头看见一身铠甲的韩信,身上堆积着厚厚的雪渣滓,该是在寒风中站了许久的岗,“你值完班了吗?”采薇一面问他,一面替他掸去身上的寒意。
“嗯,值了一晚上,刚刚换班♀么冷的天,你不在营帐里睡觉,怎么孤身一人跑到外面吹风来了?”韩信略带着疲倦和欣喜地看着眼前这个随意而为的女人。“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该是一晚上没睡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这巴掌大的地方,难不成我还会迷路?”采薇着就要与他擦肩而过,往另一个方向去,韩信已将她一把拉住,“那正好,反正我现在也无睡意,便舍命陪美人吧。”
“美人?你的是我虞采薇啊?瞧我现在臃肿的样子,脸上还留着可怖的伤疤,哪里敢当这美人二字?倒是韩信你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简直就是一美人胚子,要不就从了爷吧!”着,采薇用自己的纤纤玉指轻佻地勾起韩信光洁的下巴,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红润的唇畔还噙着笑意,弯如月牙儿的眉眼里晦暗不明,若非那蠕动的喉结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紧张,还真看不出来他的所思所想。
忽然,韩信一把抓住采薇肆意的手,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采薇赶紧将帽子戴上,把脸重重遮住,然后警觉地伏在韩信的肩头,耳边有整齐划一的铠甲摩擦声响起,然后便是马蹄陷入雪地中“父窣窣”的声响,终于渐行渐远。
采薇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夜间秘密出行,却被大雪迷了眼睛,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略微驼背的身姿让采薇想到了英布,不知道他奉了谁的命令,竟如此隐秘,要迎着风雪夜间出行。不多久,那串脚印和马蹄印子便被大雪重重覆盖,不留一点儿痕迹。采薇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竟忘记身边还有韩信在,他粗糙的掌心里有些濡湿,抚摸在脸上带着透心的暖意。采薇回过神来,看见韩信那月牙儿般的双眸近在眼前,自己从没有如此近的看过他的眼睛,里面是潭水一般的深不见底,散发着幽深的清冷和孤寂,碧玉似的水面上掀起阵阵涟漪,略微带着迷人的醉意,不知不觉有些看痴了。
韩信本想遮住采薇那双倾倒众生的双眸,她的好奇和探索像是深入自己心中的一块碎石,将本该平静如波澜的一潭死水搅动得汹涌起伏,但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不仅是这凸起的肚腹一样简单,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便哀叹了一声,只是用手拍去飘落在她碎发上的一些飞雪,他的掌心烫的出奇,竟将那晶莹的雪花瞬间点,化作水珠子滴落在她微微翕动的睫毛上,她不经意地一折,那些水珠子便从浓密的睫毛上滑落下来,像是她珍贵的眼泪。
天大亮的时候,营帐外传来清晰的马蹄声和嘶鸣声,沛公带着一百多名骑兵来见项王。按照范增的吩咐,采薇正在营帐里温酒,等着刘邦一行人的到来。环顾四周,龙且、钟离昧、英布几位大将都不在身边,项羽收到消息正安然坐在上座,一个人喝着闷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范增如临大敌一般坐卧难安,拄着拐杖不停地走来走去,听着打探的斥候报告着刘邦一行人已到何处,又走到项羽面前挥举着一块玉珏,反复强调着待会儿按计行事。
因为下着大雪,营帐里格外的寒冷,采薇支起架子,点了一些炭火,这才显得里面亮堂了些,也和暖不少。“禀告项王,沛公等人已下马缴械,正在辕门外等候项王召见。”一士卒匆匆闯进帐来,向项羽汇报☆羽只是低着头,也不着急回答那士卒的话语』旁的范增已经等不及了,下令只让刘邦和张良进来,其余人等在外候命。
采薇听到良大哥的名字,动作一滞,抬头便看见他尾随刘邦翩然进r营帐之中,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依旧未变,而自己已是饱经风霜,不再是当初那个能拽着良大哥的衣袂撒娇的女孩儿了,自己还骗了他那么久,他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并且已经为人妇了,他该有怎样的念想,这样想着,便有些瑟缩地想要逃离这样尴尬的重逢场面,营帐外一阵劲风吹过,将里面层层叠叠的纱帐掀起,晦暗不明,似乎有许多绰约的人影。采薇一惊,恐慌地看向此时安之若素的范增,他那犀利的鹰眼正朝着自己望过来,像能将自己心中的胆怯看个透彻,阻止她临阵逃脱,提醒着她二人之间的约定,只要在鸿门宴上刺杀刘邦成功,他便会助自己逃离这片纷争之地,从此太平安乐。
“夫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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