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凉如水,帐外的秋虫不住地聒噪,“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许是生命短暂,它们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找到自己活过的证据,才这般无知无觉地鸣叫着繁衍后代。[][].[][].[]清凉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上,淡淡的光芒惊醒了并未沉睡的采薇,今夜,总有些心神不宁,感觉有一种压迫感,似乎周围都是重重的兵甲、无数双阴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长夜无眠,采薇披了件大氅便出来走走。野蛮人带军进攻陈留已经两日,消息传来,情况并不乐观,陈留誓死抵抗、坚守不出;齐国那边,宋义前去催促的救兵还未到来,两日的马力该是到齐国了,兴许是派兵耽搁了吧。
望着眼前睡得横七竖八的士卒,酒瓶子滴溜溜地滚在一旁,这成了什么样子,酒本就是稀罕之物,虽楚地的酒大多并不烈,不会喝醉误事,但连警卫之人也敢在此处放纵,更别是地下无所事事的兵了。采薇拾起地上空空如也的酒罐子,赶紧摇醒这些人。那些士卒睁开微醺的眼睛,一时没看清楚,就要将这阻挠自己睡觉之人撵走,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便装的虞子期将军,眼睛都睁圆了,吓得跪倒在地上,一旁懒散的众人纷纷惊醒过来,齐齐跪在地上。采薇心里暗悔,这几日怎就散成了一盘沙,要知道手下的十万兵马大多是些未经正经训练的乌合之众,战斗力和装备根本不及那些秦军,几场胜让这些人绷紧的弦突然松缓,要是现在秦军突然来袭,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心中急迫,忍不住便斥责他们:“尔等擅离职守该当何罪?”领头的一个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采薇心中的忧惧愈来愈浓烈,感觉秦军的虎狼之师似乎就近在身边,这种微妙的预感让她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哆嗦。
这时,整个人一暖,一股亲切的暖意包围了她,采薇回头一看,原来是循声赶来的钟离昧给自己又披上了一件外衣,定是自己的吼声太大将他都吵醒了。钟离昧看到跪了一地的士卒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梁不正下梁歪,武信君自从那日麦田勘探地形回来后,虽加强防备,但他心里其实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那种侥幸心理是很可怕的,他以为厄运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人生无常,谁又能保证一直都顺心如意呢?皱紧了眉头,迅速遣散众人,让他们各归各位,“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密切监视秦军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赶紧来报,都起来吧。”钟离昧刚完,那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爬起来持戟跑回岗位。采薇满脸歉意地朝钟离昧到:“钟大哥,打扰到你休息了。”“夜冷,快回去吧。不要太担心,这里尚有七八万军队驻扎,只要时间充足,我们有足够的把握和秦军决一死战。就怕这几日他们来个措不及防,那就难办了。”采薇听钟大哥也面露忧色,心里更加担心,但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更不能自乱阵脚,便先回了帐休息。
刚有些睡意,外面冲天的呼喊声响彻云霄,采薇立马惊起,迅速地披上战甲拿上戟便扯了马匹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军偷袭了!秦军率领二十万兵马偷袭!”采薇听到一危言耸听的传言,立马用戟挡住此人的去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快投降吧!外面章邯大军率领二十万大军来劫营了。武信君已在混乱中死亡,将军还是识时务快点投降吧。”采薇看此人眼神有些闪烁,就起了疑心,且看外面并没有大乱的状况,敌兵大军尚未攻入大营之内,何来偷袭一,意料之中,此人应该就是秦军派出的细作,让他们来混乱军心的,采薇还欲再问,那惊恐的细作一个闪身就要逃离,采薇一个拍马上前,用戟打折了他的右腿,前面冲过来另一匹马一戟刺穿此人,鲜血如柱。“英布正在校场前方整顿混乱的军队,这些细作既然已经混入军中,那章邯大军自然不会太远了,战士军心涣散,快找到武信君,让他主持大局。”完,钟离昧拍马飞驰往前方校场。采薇赶紧扭头来找项梁。
前前后后找寻了半日,天已大亮,采薇才在一个偏僻的大帐里找到了正在凝眉思考的项梁,外面逃窜的兵越来越多了,不知是因谣言胆怯欲逃的楚军还是秦军派来混乱试听的细作,有几个甚至闯进了大帐来,拔剑相向,看来此次细作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刺杀项梁,幸好这个大帐比较偏僻,他们一时没有找到,这才毫发无伤。因为近身相搏,时间紧迫,采薇不愿与他们纠缠太久,便各个见血封喉。项梁挑翻几个细作后,出了大帐来,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不得脱身。因为秦军已不知不觉混入楚营中,人数尚未知晓,为了保证项梁的安全,采薇便步步相随、贴身护卫。
采薇一个飞跃跨过众人骑到马背上,然后靠马力冲撞出一条通道来,趁势来到项梁身边,“武信君,请上马。”采薇翻身下马将这保命的座骑让给项梁。“子期兄弟,战况如何?”“禀告武信君,英布和钟离昧已前去整顿军队,除却一些趁乱逃亡的兵,现在兵力应该不少于五万。请武信君一同前往校场稳定军心。”项梁略微点了一下头,先将后方的情况稳住再,便大吼一声:“诸位稍安勿躁,我项梁在此,战况并不如细作所,秦军尚在几里之外,请诸位为我击破章邯军。”一些不明情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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