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飞扬在空中的落叶失去了大树的保护,无依无靠地飘零,跌跌撞撞地落入乱泥中,等待着它们的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无声无息的毁灭,隐没于广袤的黑暗中,自甘**成为那历史长河中黯淡的一笔;另一种是凤凰涅磐,等待下一阵突起的风,时机到来,养精蓄锐足够之后,便会一飞冲天,重新回到万丈光芒照耀的天宇。[][].[][].[]采薇在奠堂内找了一圈,并未发现野蛮人的踪影,便匆匆出来找他,结果在庭院内看到了他孤独的身影,呆呆地望着他在那边泄愤式地舞剑,锋利的剑刃将飞舞在空中的落叶削成两半,整个人笼罩在枯黄的落叶之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不曾发现呆立在一旁的采薇。
夜幕不知不觉降临,寒意乍起,而野蛮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越舞越凶,甚至将眼前那一人粗的大树硬生生地砍倒在地,劈成了两半,他这是在折磨自己啊,那虎口早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鲜血淋漓,采薇扔掉手中的粥,抽出佩剑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血红的重瞳子内没有任何情愫,只是失了魂一般和这个突然闯出来阻挡自己之人对打起来,自然,不过几招,采薇已经不敌。“野蛮人!你快醒醒!”采薇满眼泪光地看着项羽,可他丝毫没有停止那猛烈的进攻,尖锐的湛泸之剑已经将自己手中的鹿卢之剑打飞,眼看着那剑刃就要直逼自己的门面,采薇没有闪身躲避而是毫不犹豫地用手握住那剑刃,“野蛮人!我是采薇啊!我是你的妻!”
趁他停顿的瞬间,采薇一手扯掉自己的脸上的人皮面具,自己扮演着另一个角色有多久了呢,就在项梁死的刹那采薇突然想明白了,战场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也许就是自己,还要这样毫无意义地掩饰多久呢?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已经太久,采薇用力撕扯才将它揭开,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般如释重负。采薇看着那双重瞳子里没有任何感情,里面没有自己的身影,没有那个单纯清澈的倒影,心里一慌,好怕野蛮人会不原谅自己,轻声哀求着他:“野蛮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现在一定什么都不想听我,我只想请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好吗?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坦诚地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
此时,那双重瞳子里只剩下了愤怒和恨意,“坦诚?一起承担?你何尝真心信任过我项羽,你骗了我这么久,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后又给过你多少机会解释,现在,你卸下重重的面具来可怜我,虞采薇,收起你可笑的悲悯之心吧,我项羽也不是一个懦弱无知之辈,岂会不知什么卧薪尝胆,你走吧,继续做你的威猛大将军,用不着你的可怜。”着,项羽从那流着鲜血的手掌中猛地抽回那佩剑,头也不回地进到奠堂里去,任由采薇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流泪到天明。项羽一步一步走得如踩在刀刃上,伤害到她,自己何尝愿意,看她眼中流泪自己心中便会流血不止,采薇,但愿你明白我的苦心,这场斗争,我不希望你卷进来,让我独自承担,对彼此都好,走进奠堂的那一刻,项羽腿一软,跪倒在冰凉的地上,陪她一起挨着、熬着,度过这漫漫长夜。
次日早晨,前来吊唁的宾客陆陆续续地赶来了,自从昨日怀王夺权之后,敢来吊唁的人大大减少,来的多是一些忠心于项梁之人,但不一定服从于年轻的项羽。晨曦初露的时候,钟离昧一眼看到了跪倒在庭院当中的采薇,头发上、身上都披上了一层淡薄的秋霜,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两眼无神地看着奠堂内同样跪了**的项羽,最令钟离昧吃惊的是她手中紧紧攒着那人皮面具不曾戴上!钟离昧赶紧冲过去,趁众宾客还未来的时候,将她拦腰抱起到树底下。“钟大哥,他不再相信我了,他不要采薇了,我该怎么办?”脸上纵横的泪渍已经干涸,新添的泪水又再次将苍白的脸蛋打湿。
钟离昧只是擦干净采薇脸上的泪水,低声安慰:“多少年过去了,他早就怀疑你的身份,当日你施药救人之时,他就已经看穿,为何不曾点破?他在等你给他一个解释,这样的宽容和大度,不是深爱不能体会。项梁的死,飞来横祸,将这一切提前打破,楚怀王又不是一个安分之人,他手下的陈婴定给他出了不少主意,区区几个月宫廷的时间,就让他一个胸无城府之人变成这番模样。恩将仇报,夺取项氏权力,怀王心里最愿意看到少将军的一蹶不振,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打垮这扶持自己的项氏力量,自己坐大。为何要打击项氏力量,支持刘邦的沛县集团,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在少将军无助之时,你难道还要萎靡不振吗?他为何这时候要将你一把推开?他是怕连累你啊,你盯着他的背影跪在寒风中整整**,他何尝不是和你一起跪了**?你要相信他,采薇,你不要再委屈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你是他的妻,你是虞采薇,不是虞子期!”
采薇愣愣地望着钟离昧担忧的神色,听着他的话,心里好受了许多,便问他:“钟大哥,那采薇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钟离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待在他身边,不要再将他推开,和他同甘共苦,你能做到吗?”采薇出神地望着那奠堂内孤独的背影,坚定地点了点头。钟离昧眼神一暗,略带抱歉地:“只是,你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你只可以让他一个知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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