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早已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年,来人带着几分真情假意,他心里也会先掂量一番□明谦是个见风使舵的,他何尝不是个挑通眼眉的,若待刘明谦亦如伍益权和李全一般谦和恭顺,反而不妥,便大喇喇地接过书册目录,道:“刘师兄,你事情多,可先去忙,我若有不明白的,再请教你便是。”
刘明谦果然知趣,道:“两位师兄慢慢看,我去替二位录入借读存档,回头师兄还书前画个押也方便,今日我在此处当值,有事即管吩咐。”说罢,便退了下去≌云这才静下心思,翻开目录一看,只见左一列是某某图,右一列是某某长老有感‖一幅画图时澈着多个长老,苏云随便寻了一幅,对照着翻开书册一看,顿时傻了眼。
比如一幅天狗蚀日图,乃是如意馆二层中等级别的妖兽画图〕长老说,见天狗引土相之气蠢蠢而动,尖齿利爪,攻必得势,令土相浮于体表,成防也№有某长老又说,天狗狸状白首,土性擅也,四肢遒健,有扑虎之势,猛如虎也。
苏云心中暗暗摇头不已,天狗蚀日图固然现出天狗土相之属,但他看到的并不是攻防之道,天狗固然勇猛,但这画图说的天狗蚀日,乃是偷食之意,天狗缩首衔尾,分明躲于暗里行事,那双狗眼画的贼兮兮,显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那土相也并非攻防之用,却是遁地逃匿之用′他人未看过原图,但看这笔记,两个长老言之凿凿,便会信了个九成,哪里想到要拿原图来印证一二。
只不过,尽管两个前人长老说的不太对,但终究是指出了天狗的土相之属。
但另一副蛊雕图,可是错的离谱〕长老说,观蛊雕可见金石之气,铿锵有声,便指蛊雕乃是金属相妖兽。《五行山海经》原话是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五行山海经》此书人人可以看,只道金石便是金属相,画图上蛊雕也做金色,便认这蛊雕为金属相。可是苏云却知,蛊雕却是水属相,道砂上所凝之金色妖气,不过因为这妖兽的五行属相,跟人类不同,又如那祖鸟的气息同样也是金色,却并非金属相,而是风属相罢了。
苏云对如意馆中所看过的画图,幅幅了然于胸,这笔记中所录的,竟然十之有二三乃是那些长老前人自以为是的观感摘要,还有十之三四是综述不详尽的◆后人只顾读这心得,却不去对照原版真伪,便往往信以为真,被前人误导了去。
又翻了几页,苏云顿感索然无味,见张涵读的津津有味,不好直说,只扯了扯他袖子,待他回头看时伏耳道:“回去吧,有事对你说。”
张涵没有料到才来不到半个时辰,苏云便急着要走,但见他神情有些异样,只好点点头,二人去寻刘明谦,将书册归还给他,又伸手在自己借读存档上签好名字。
刘明谦笑道:“师兄怎么才来不久就走,难道是我给师兄们找的书不对?”
苏云忙道:“不是,方想起师尊今日有事要我赶回去,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怕师尊等候,便要先走,小涵子不过带我过来熟悉熟悉,他也有事。”
说罢,二人再告辞而去。
苏云特意去赤霞阁,与张涵走了一段,方道:“刚才催你走,是要告诉你,那明心经仿佛有些问题,你先别读,待我问过师尊后再跟你说。”
张涵点点头:“好,既然你说不妥,我信你。”
苏云到赤霞阁,只见伍益权躲在自己房中修炼,赤炎子却在山边喝茶,便寻了过去,见过礼后,说道:“师尊,弟子方才去了明道斋。”
赤炎子呡了口茶,道:“哦?怎么想到去那里?”
“小涵子说那里有本明心经,带我过去见识见识。”
赤炎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见识过了,觉得如何?”
苏云便将自己心中疑虑说了一遍,末了,补上一句:“师尊,明心经如此错漏百出,怎可导人入正途?”
他一路说时,赤炎子一路呵呵呵的低笑,待他说完,才施施然道:“这套明心经,是你上次见过的大长老那一派人,收录了以前长老们阅览如意馆一道三层画图后传下来的一些零散心得,汇总整编成一套经书,供人参照♀么一套明心经印制出来后,竟然生生抢了如意馆九成九人气,只不过现在这几代弟子,除了少数几个人懂得它是垃圾,其余的都以为看了此经,便省了不少功夫,不用浸*在画道真籍上。不巧,为师正是这少数几个人中的一个,你何尝听我说过,让你和权儿去明道斋的?”
苏云点头道:“小涵子提起此书时,弟子就想过,若此书果真如他所言,为何师尊不教我等拜读,宁愿让我在如意馆慢慢看』是,寒湘子师伯为什么又让小涵子去读?师尊没有跟他说明么一二么?”
赤炎子叹气道:“我和师伯,在师祖五个弟子中,算是交好,但你师伯与我不同,师祖认为这明心经是狗屎一般的东西,我随你师祖,也看不上。但师伯总是觉得,明心经之所以存在,不过是旁人总结,总比自己埋头苦思的好°看你那小友,难道便没有到如意馆中再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