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七百七十三年春,雪化中的天墨山随处可见涓涓细流≌云正从如意馆的路上匆忙走着,准备从西侧门出外事处,再绕行东侧门,转到赤霞阁去♀是苏云成为内门弟子后第三个年头,也是他来到天墨山的第十个年头,还有九个月便是他十五岁生辰。画宗这几年的修炼与磨砺,使苏云那张原本稚嫩的脸上多了几道棱角,鬓角到下巴硬朗了几分,而上唇边上也长出了细细的须根,昔日眉清目秀的黄毛小子,长成了中等个头的硬朗少年。
现在,此时,这张少年脸上,两道刀眉皱成了川字,半个时辰前,苏云在如意馆后院中,突然门外出来急促拍打声,他开门一瞧,竟是酬在外跑动的李全来寻他—及与苏云寒暄,李全劈面传来一个消息:久无战事的天元大陆上,终于爆发了凡人界的国战,一夜间大燕王朝的铁蹄,踏平了大晋边陲重镇,一路长驱直入,大晋边境疏于防范,待消息传到军部朝廷时,大燕的先锋营已经开进了中南地界,*近苏云的家乡菱花村。
其时,下山多年的魏双双游历到大晋中南,本欲顺着官路一路向西,越过大燕边境再回天墨山,正巧遇上了战事,她本来自保不难,但尤记起早些年到菱花村替张涵和苏云捎带东西,知道两人亲眷都在此处,忙着翠羽闻啼鸟往天墨山报讯∏翠羽闻啼鸟飞到行驿宫,因无出入令牌,一时困在封禁前不得入内,又遇到采办货物回山的李全,便让李全将消息带进山中,告知苏张。
李全得知,不敢怠慢,赶忙便最近的西山如意馆找苏云≌云捏着魏双双的信函,心中着急无比,赤炎子又在赤霞阁监督伍益权的功课,不在此间,李全便道:“你且去跟张师弟、两位长老商量,我去交办货物,然后在外事处候着,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寻我,我去替你们跑腿儿。”
苏云自是感激,他立即动身,不多时,便先赶到赤霞阁,一见到赤炎子,便紧抓着他袍子不放。
赤炎子与伍益权见苏云神色慌乱,忙问因由,苏云将李全之话说了一遍,又将魏双双的信函递给师尊师兄同看。
赤炎子将信函看清楚后,一翻手心,掏出一面玉牌,按下机关。很快,玉牌上传来寒湘子的声音:“老四,你为何动用紧急通联玉牌,有急事么?”
赤炎子也顾不上别的,冲着玉牌便扯着喉咙道:“你带上张涵小娃子这便过来赤霞阁,急事!不来别后悔!”说罢,也不等寒湘子回答,一手便将玉牌按灭。
约一炷香时辰,寒湘子便带着一脸没的张涵赶到,见面就道:“你风风火火的叫我们过来,到底何事?”
赤炎子将魏双双的信函往他手中一塞,指着两师徒对苏云道:“双双小娃儿的信太短了,你且补充清楚”
张涵伸长脖子看师尊手上那信,只有简单几个字:“燕已进军怀南山,我先到菱花村带你们家人出来,赶快带人来救!”字迹娟秀却潦草非常,显是匆匆写就∨涵心上顿时漏了一拍,又听苏云将小乖乖交待李全转告之事复述一遍,不由得捏起拳头,双膝跪地对寒湘子道:“师尊、师叔,弟子祖父年老体弱,双双师姐一人恐不能照顾周全,求师尊、师叔准许,让弟子和小苏子下山,回去营救家人。”
苏云跟着也跪在地上,一同哀求。
寒湘子与赤炎子对望一眼,寒湘子先道:“师弟,大燕攻大晋之事,我们也是才刚得知,即刻去回禀掌门,你我二人下山去救人,如何?”
赤炎子便道:“自然是好,不过他们二人呢?”
寒湘子一边扶起地上两个孩子,一边道:“他们两个都年满十五了,按道理是可借下山历练的机会出山,只是涵儿不过人阶九段,且尚未完满,一人之力有限∑儿现在修为如何?”
赤炎子摇头道:“不过人阶五段。”
寒湘子便回头对二人:“你们地阶都未达,进境不够,若是跟着我们全速赶去救你们亲人,只怕这路上涵儿、云儿你们两个未必抵受得了—不然,我们将人救出后,带到天墨山脚下,你们在山上等着如何?”
苏云、张涵哪里肯,两人又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师尊,便是师尊日夜兼程去到菱花村,最快也要八日,若双双师姐保护周全,师尊接到人后,又要走陆路、悍辗转两、三个月才能将人带回来,中间变数颇多,教弟子如何安心在山上苦等,不如师尊先行,我们两个纵是慢些,也能赶些路,与师尊在半途见面也好。”
寒湘子与赤炎子对望一眼,颇有些苦恼:“你们俩人功力未深,不似其他下山的弟子,这一离开,没有三、五年不得回山,一路上艰险非常,教我们如何放心得下!”
伍益权在旁听了半天,也跪了下来对赤炎子道:“师尊,两位师弟早也好晚也好,必定是今年要下山的,师尊与师伯出去救人,怎么也要拖个三、四个月,这期间,两位师弟心情忐忑难安,如何能有进展,不如让他们一同下山,我早就过了十五岁,也和两位师弟同行,我年纪痴长几岁,打不过,还有阵法补救,再不然与师弟一路装成凡人,有我照料,定能保护两位师弟与师尊、师伯,及家人顺利会合。”
寒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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