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来了么?”西门庆刚自巡检司归家,还未来得及脱下官服便问道,
“回禀主人,时迁大哥已经来了多时。”玳安在一旁伺候着。
“可招惹了别人耳目?”
“小人都看得仔细,再者时迁大哥也是谨慎的人,他来时又走的后门,并不曾有人看见。”
“那就好,你请他去后厢房等我,记住日后家里所有的仆人,都要给查干净了进来,而且谁有异状要及时探查清楚,同时吩咐下去,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不得外传,但凡现往外通风报信的,不论是谁,乱棍打了出去,现在你与薛大哥管理着家内的大小事务,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可不要给我出了差错。”
玳安点点头“主人放心,小的定然不叫别家的眼线插进来,定然府里打点妥当。”
西门庆点点头,这件事倒不是他多心,而是家有内鬼,便百事无成,任你有什么精妙的计策,被对手提前得知,便百无一用了,更有甚者,再顺着你这个计策给你下个套,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至于为什么今日才提出来,一来是玳安初掌大权,必须要提点一番,二来也是时迁送来的消息,叫西门庆为之心惊。
“玳安,你知道我的志向,好生做事,多读些书,日后我有大用,不必每日都拘束在我的身前,你看那三国名将吕蒙,从目不识丁,到手不释卷,最终白衣渡江,关二爷何等神武之人,最终败在他的手上。”
玳安嘿嘿一笑:“主人既然吩咐,小人便去读上几本,不过小人可没有吕将军英武,再者小的愿意一直侍奉在主人身边,不要去外边做事。”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屈居于内宅之中,你是我心腹的人,忠心耿耿,又聪明伶俐,怎么也要放出去的,不然日后做成了大事,谁来帮我打理,就算你不愿外出,要跟在我身边,那也该多读书,不然日后总有吃亏的时候,你明白么?”
玳安知道西门庆这是真对他好,俯身拜了拜道:“小人一定努力读书。”
“你去吧,我刚才回来时,路边买了些酱肉,还买了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你一会给送到后宅,这几日我忙着朝廷的事,多时不曾回来,晚上我在家里安歇,你去安排。”
玳安听了笑眯眯的点头称是,现在府里大夫人慧娘与小丫头春梅在阳谷老宅里给老大人守孝,主人身边就带着一个潘二嫂,她本来也想留下陪着的,可惜慧娘劝她道:“相公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女眷,妹妹是个心细的,定要将家里把持住了,不要叫外人看了笑话。”
这句话的意思,除了叫潘金莲好好照顾西门庆,还要她看紧门户,自然就是不想让西门庆再找别的女人进来,慧娘是大度的夫人,心中也有沟壑,虽然醋意是免不了的,但对于西门庆纳妾,倒不是十分的抵触,毕竟她是正妻,任西门庆纳了多少小妾、丫头回来,也不敢给她脸色看。
她怕的是,西门庆骤然蹬上高位,想攀他关系的人不在少数,现在最好的关系,莫过于姻亲,西门庆初丧双亲,如果在这个时候纳了小妾进门,怕被人说三道四,尤其是西门庆这般好名声的。
这一项,她是担心过头了,西门庆虽然好色,但也不是没有节制,而且他现在一心操持着自己的大业,每日不是算计这个,就是要谋划那个,府外的大小事务,交际应酬,还有巡检司每日的差遣,他纵然有一帮好兄弟,好帮手,但许多事情,还是要他自己亲自确认才能放心。
根本没机会去找美娇娘,不说别的姐儿娘子,就连潘金莲他也少见几次,这一日忙完,在回来的路上,突然看见有酱肉卖,这才想起自己多日不曾见了潘金莲,怕是冷落了她,心中有愧,故此回来之后,叫玳安特意安排。
不过这都是后话,西门庆还在阳谷县时,便叫时迁早早的来了东平府,但至此之后,包括西门庆上任巡检司,西门庆跟他相见的次数并不多,仅仅只有一两次,而且从来都是趁着天黑,闭着别人耳目。
至于为何这般,而是西门庆在阳谷县时,就定下了这么一个计策,他知道韩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就派遣时间一直盯着韩家的消息,但有风吹草动,都报回来叫他知道。
时迁每日就潜伏在韩家内外,监视着韩家府内的一举一动,现在韩家上下,有多少人,多少管家,多少仆人,几个家主人有爱好什么,他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而且在此期间,他结识了韩家内的一个管家,还跟几个小厮打得火热。
时迁跟韩家的一个管家搭上交情,这倒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时迁做的局,这个管家好赌,时迁就陪着他玩,先输后赢,就在这么输赢之间,俩人倒是成了朋友,他还在时迁身上欠下了不少的赌债。
昨日,时迁请这个管家吃酒,这厮许是吃的多了,嘴上没了把门的,再加上时迁的诱导,便将韩家的事情说个透彻,这其中就牵扯了几条人命官司。
话说在古时,深宅大院里死几个仆人的性命,也很稀松平常,宋仁宗时期,就有一个皇家宗门,在家里打死了上百号的仆人,事之后,也就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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