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母亲便连同几个清明正直的官员联名上奏,可是皇帝一律置之不理,那刑部尚书就更加狂妄了。她开始明目张胆的排挤我的母亲,并且在刑部中逐渐安『插』她的心腹。最后,母亲对朝廷失望至极,我便与母亲双双挂冠而去。”
离炎见晓珊停顿了下来,以为她已经说完了。于是,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早就想要问的问题:“你家虽然从官场上退出来了,可是家里应该还是存了几个钱的吧。你是如何将家业败到如此地步的?竟然最后做了乞丐,啧啧啧。”
胡晓珊没好气的瞪了离炎一眼,说道:“我和母亲回家之后,就决定退隐田园,于是将家中仆从全部遣散了。由于家里的下人们很多都是跟了我们家很久的老人了,有好些还是几代都在我家为奴的。母亲想着以后我们回到了乡下老家,有几分薄田已足够生活,于是她很慷慨的将家财大半都送给了那些仆从。”
“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道,刑部尚书那个小人竟然趁着我家衰败之际落井下石,竟是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
“她随便给安『插』了一个罪名,就将我家一个尚在刑部任职的亲族给打入了天牢,而同时胡家很多曾经为官之人一并都受到了牵连,全部都给抓进了牢里去。”
“在牢中,我们受到了严刑『逼』供。由于胡家大部分都是读书人,哪里承受过这种酷刑?便有亲族被屈打成招,胡家从此成了罪人。然后,我们胡家就很自然的被抄家了,我和母亲以及族人全部都被发配边塞,胡家就这样没落了。”
兴许早已经将泪水流干,胡晓珊木然道:“母亲和一些族人本来就受了重刑,如何还经得起长途奔波?更别说到那极苦极寒的苦役之地过活。于是,在发配的路上,母亲和好些族人陆续也都去了。到了边塞,更是没有几人能存活下来。”
“灵国亡了之后,我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困死在那清苦之地,想着改朝换代了,也许还有出头之日。于是,我便想方设法的逃了出来。”
“由于我是戴罪之身,原是被削了籍的,又是从苦役之地逃出来的,便一直都没有户籍。没有户籍,很多事情都无法做。我不能出仕,我无法堂堂正正的赚钱糊口,不能给人家做跑堂,做小二……人家都不愿要我。我一个黑户为了活下去,便过起了半乞讨的生活。”
胡晓珊叹道:“我满怀希望,千里迢迢的回到了京城。可是虽然改朝换代了,我的户籍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因为我根本找不到人为我做担保,更没有银子去贿赂那些官府人员。”
“后来,我做乞丐也做习惯了,干脆索『性』就做了乞丐,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所有的甘心与不甘心,对我而言,都化为了尘埃。”
离炎听罢,唯有叹息。
她回去给碧落说了说胡晓珊的身世遭遇,便问起了碧落户籍这个事情该如何解决。
她要带胡晓珊进刑部帮她,那就不能让晓珊还是一个黑户啊。
再说,她如今既然知道了晓珊做乞丐的不得已的苦衷,即便不是因为要她帮自己,她也是会为她弄一个户籍的。
这个时候要办事情了,离炎才知道应该之前都多交些各条道上的朋友啊。
朋友多了,路好走。这绝对是一条万年不破的真理。
碧落道:“这并不难。各朝各代,因各种原因,天灾*等导致的没有户籍之人多了去了,只要有四品以上官员的保证即可。你如今正好是四品,可以保她。”
两日之后,离炎便带着胡晓珊的户籍文书去了杨柳胡同。
胡晓珊这几天都没有往外跑去拉业务,而是待在这《俏佳人》的总部,望眼欲穿的等着离炎的消息。
虽然那天她给离炎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做个乞丐,但是她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曾经被人仰慕的名人,面对一个能再次展现自己才华以及能够学以致用的机会,她如何能不心生向往?如何能不满怀期待?
离炎一『露』面,胡晓珊便心情紧张。
原本她已经磨炼出了一个不喜不悲的『性』格,可是现今仿佛是自己第一天进入刑部上任的日子,紧张又期待。她既渴望再次出仕,又害怕不过只是一场梦。
离炎一眼见到胡晓珊,便笑着将手中的户籍文书向她扬了扬。
胡晓珊见状,热泪盈眶。
她迅速奔进了离炎日常办公的那个房间,仰起了脸,不让泪水流下来。
离炎走了进来,默然不语的笑眯眯的看着她。
胡晓珊胡『乱』抹了把自己的眼泪,走过去紧紧抱住了离炎,“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女人呢?我都不相信你是个皇女。你有没有发觉我以前待你太傲慢,又有些偏见?”
“哈哈哈哈……”离炎也伸手抱住了她,“你不打自招,要如何罚?你自己说!”
她心中在想,这样真『性』情的女人她真的很喜欢,也许这人可以成为我在异世的闺蜜哦。
胡晓珊将自己的户籍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看够了,又眼含热泪的对离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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