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台,傍晚时分。
子履在方井似的院里来回踱着步,时而仰头观天,时而摇头叹息,那些沉重的青铜链枷已经慢慢习惯,不再是一种负担。
抬头是漫无边际的天空和缥缈的山峦,虽然实际上对他而言只能看到院子这么大的范围,但也足以给他想象的空间。
“哎,可怜,连个可以话的人都难找,难怪那些曾经被关在这里的人会发疯。”子履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这些天那个可以和他聊天的牢房守卫一直没有来。唯一的收获是他偶然发现了墙角和地面上涂写或纂刻着些奇怪的字。这些字有些并不是现在通行天下的“六书”之一,可能是古字,也可能是一些不知名异族的字。无聊时研究这些奇怪的字也成了他现在排遣寂寞的最好方式之一。
山里的温差很大,还有些潮湿。子履本想让送饭的老头帮他弄床暖和些的被褥来,就算是兽皮也可以。可惜这个老头又聋又哑,根本不解人事。每到这时子履就有些想念沃丁,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今日不知为何迟迟不见哑巴送饭来,子履的肚子早就呱呱直叫了。他正在思慕时院门突然被猛地一下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但并不是他想要的晚餐,而是那个可以陪他聊天的守卫,这让他不由的有点儿失望。
“哎,我还以为我的晚饭来了呢。”子履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道。
守卫快步走到他近前,低声道:“大人,速速跟我来。”
子履像是没听懂一样,愣在那里,瞪着眼前这个男子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来带你逃出这囚牢的,现在安邑城大乱,这里的守卫也多被调往都城。现在正是逃出这里的良机。”男子面色虽然严肃,但平静如常,仿佛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似的。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玄鸟铜牌,递到子履面前。
子履立刻猜到此人来历。那铜牌乃是自己族人最贵重的信物,这夏都之中只有大司空伊尹手中持有这样一块铜牌。他点点头,示意明白。那男子立刻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子履尴尬的把男子往回一拽,苦笑着举起双手来。男子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微微一笑,手起剑落,没几下便斩断了卡在子履双手和双脚上的青铜锁链。这让子履不由的惊讶异常。这青铜锁链虽做工用料都有些粗糙,但也算坚固,竟然被这男子轻松挥剑斩断,显然他手中的兵刃也非寻常之物。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潜行在夏台的回廊和石道当中,果然守卫少了许多。
“噗”的一声闷响,若是放在别处原本算不得什么,但在此时这寂静的环境中显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子履暗骂自己真是笨如撞树的野猪一般。原来他居然自己不心在迈石阶时绊倒在石板上。
这一声闷响很快就惊动了夏台的守卫。立时就有两三个正在附近巡逻的守卫围了过来。
带他出逃的男子看看他那狼狈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苦笑笑。
子履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道:“腹中空空,有些腿软。”
“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此劫囚犯。”
“来人啊!有人囚犯跑了……”
几个守卫立刻呼喊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十多个守卫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你站在一旁,我来应付。”男子手握宝剑,面无惧色的道。
子履知道情况不妙,只好一咧嘴站在男子身后。
十几个守卫将二人团团围住,逼在院墙的一个角落里。有几个人率先举剑抢攻上来,劫狱的男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用剑当空横扫过去。这些守卫都隶属于御灵之师的禁军,也都是些精锐之师,个个身手也都不弱。男子这一剑速度极快,夹带着风啸之声,若是被沾上了非死即伤。守卫们都知趣的向后跃步撤了回去。
见此情形,两个貌似统领的守卫拔出剑来,走上到近前喝道:“你是什么人尽然能够混入我禁军当中。乖乖把人留下,然后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二位大人,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岂能轻易就把人交出去。我身后这位大人乃是当今商国的世子。如今夏帝遇袭生死不明,而都城王侯大乱,群臣倾扎。谁是未来的夏帝尚且没有定数。你们何必为了一个尚不知道是谁的主子而得罪商国呢?”男子客气的回应道。
“休要胡言乱语,我们乃是夏朝的御灵禁军,驻守此地乃是我等职责所在。除非有夏帝旨意,任何人不得私放囚犯。”一个统领言辞庄肃的道。
两名统领见男子没有回应,互使眼色,挺剑就攻了上来。
三人混战在一处,身形迅疾,剑风四起,如两只猎鹰与一只虎头乌雕凌空争斗,直把围观的守卫都看的目瞪口呆。
子履更是惊叹于此人的武功,没想到竟然如此了得。
“破”忽然凌空传来一声厉喝,只见两个统领面色灰土的飞出战团,其中一人踉跄落地顺势后退几步狼狈的跌倒在地,另外一人虽然没有跌倒,却是手握半截断剑惊讶的呆立一旁,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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