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葛伯国的军队沿着平坦的驿道,越过宽阔的草原,涌入狭窄的山坳。[≈][].[].[]穿过这片山林就进入了韦国的领地,虽然已经派去晋阳城通报的驿使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韦侯彭唐派人稍回了一封言辞恳切,近乎恭维的书信。信中不但表达了对赢成子遭遇的同情和愤慨,还对姜琳进行了一番安慰。
韦侯同意葛伯国的军队借道韦国南下,并且信中还,已经安顿了沿途的属城,不但一路放行,还会准备一些酒菜以款待北狄之地的诸位诸侯国主,但是这丝毫不能减轻姜琳的忧虑。她知道韦侯向来狡猾而精明,从不会做任何让自己吃亏的事情。进入韦国领地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渡过那滔滔汾水。
姜琳本想等候父亲的消息,还特意留了一名侍卫等候在阆中城,但是过去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能够得到任何消息,甚至连妹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对此她有些大惑不解,在她最需要亲人帮助和支持的时候,父亲竟然不知所踪。她内心有些莫名的恐惧,但只能暗自祈求山泽之灵的保佑。
她望着这里的群山溪流,虽然这里与有娀国之境虽然相距近千里,但是她相信,这片中土大陆的所有大地都是连位一体的,地脉相通。溪流就是山泽之灵的血脉,大地就是山泽之灵骨骼,山泽中的仙灵无论在何处都是息息相通的。
虽然她的夫君赢成子以及两对儿女,都是赢姓的葛天氏一族血脉,虽然她也在北狄之地居住了数十年,并且也会陪着夫君一同去往葛伯城外的密林中祭拜那藤仙铁树之灵,但是她还是更相信自己氏族的仙灵。有娀氏一族体内流着上古神农氏一族的血脉,这种上千年的传承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改变。
儿子廉飞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葛天氏一族的草木藤旗迎风飘扬。他很用心的向诸位城主将领们请教各种战术兵法,态度谦逊,言语得当,且没有丝毫的架子。他一边用心聆听的同时,还会不时地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也许北狄之民每个人生来就是优秀的战士,他们总能在行军打仗上找到共同语言。
姜琳看着儿子的表现越来越像个大国君侯,心中不由的安慰许多。商国派来的粮草辎重和援军队伍虽然只有不到两千的兵力,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而言,每一份力量都是极为重要的。
从夏都开拔的王族军队此时应该也已经挥军北上,廉飞已经派出斥候探马前去打探消息。希望王族和昆吾氏一族的军队不会行进的太快,如果要让昆吾氏一族的军队控制了汾水渡口,那就根本无法对夏都造成任何威胁了。只要扼守汾水渡口,任凭你十万大军都难以逾越。
当年假王之战时为了争夺汾水渡口,先帝夏皋的联军动用全部精锐力量与孔甲父子的联军大战数日。整条汾水都几乎被染成了红色,岸边的沙石都变成了血石。直至最后还是因为彭唐的临阵倒戈,才使得夏皋联军顺利渡过汾水。数千北狄将士的性命葬送在这汾水的波涛当中。如今的这一幕仿佛数十年前的那场大战重演。
“难道这是天意吗?”姜琳不禁喃喃自语。
“母亲大人?”廉飞不知何时策马来到姜琳的身边,轻柔的呼唤声打断了姜琳的思绪,“您在想什么?这两日看您总是心神不定,还是在为儿臣我担心吗?”
姜琳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怜爱和期待。在她的眼中廉飞还不过是个尚且稚嫩的孩子,现在却不得不背负上如此沉重的责任。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欣慰。”姜琳并没有丧气的话,而是扬起了笑脸,用鼓励的话语为廉飞增加信心。她知道士气的重要性,尤其是阵战之中,作为一军之首的儿子如若没有了生气,会影响到所有诸侯将领的情绪,哀军必败。
廉飞脸上立刻显露出得意之色道:“这几日我与诸位前辈切磋交流,获益匪浅。咱们军中不乏曾经追随父亲征战多年的老将军,跟他们聊天真是有着莫大的脾益。”
姜琳看到儿子如此谦虚好学,也赞叹的点了点头。
白起老将军率领的北狄角马骑兵作为先锋部队已经走出了这片山地。战车阵列,枪戟兵阵列,投矛兵阵列,投石兵阵列,铁木盾刀阵列等等部队蜿蜒的跟在他们身后,除此之外还有各个诸侯方国带来的各自氏族独有的特殊兵种阵列也罗布其中,中间还夹杂着押运粮草等物资的辎重部队。少量的强弓手在羿风的带领下随在廉飞身后,整个队伍犹如一座由枪矛、长戟、旗帜和战车组成的移动堡垒,缓缓前移着。
“豕韦氏一族那里传来的消息母亲应该也得知了吧。韦侯果然是深明大义,不但同意我们借道韦国,而且对我们起兵之举还颇为支持。看来昆吾氏一族果然是不得人心。”廉飞兴奋地道。
姜琳沉思了一下道:“现在下这样的结论不免有些为时过早。韦侯彭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是外公和父亲都曾今对他有过知遇之恩。倘若不是外公当年为他向先帝求情。他岂能保得住那晋阳城和韦国的千里封地,更不会成为继任韦侯?就算他对我葛天氏一族再无情义,对外公也总该懂得报恩吧。”廉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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