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都中城,那些久居朝都中的达官显贵的府邸都聚集在此,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木造楼阁沐浴在晨光之中,但比起往日却冷清了许多。1;912;;5991;4;;1;19;19;19;;6;1;5;5;1;8;1;21;;6;1;9;11;09;;坐落于此的大司马府邸那金黄色的屋顶分外显眼,比起一般达官显贵的宅院则显得更加富丽堂皇。门口看守的侍卫都是一身锦绣银鳞甲,身配长剑,胸前一只刺绣的金色八爪“众虫”,向世人宣告着他们昆吾氏一族的身份。大司马府中一座宽敞的厅堂内,昆侯一大早便召集亲信的氏族属臣在内商议。厅堂内位于正中央台上的桃木雕花屏风下,昆侯伊昆正襟危坐,左侧摆放着一张沉香木桌,上面放着一尊青铜香炉,还有几卷竹简。几位昆吾氏一族所属的亲信氏族属臣席座于下手位的两侧,表情严肃的盯着台下。台下正中却还孤零零的站着一人,与其他人跪坐着的高度相差无几。他那矮的身形,即便是坐着和站着其实区别也并不是很大。身后则跟着一个当班的侍卫,颤颤兢兢的立在一旁颤声道:“大……大人,世子他,他不听劝阻,非要硬闯进来。恕我等失职……”昆侯伊昆瞟了一眼伊阮挥手命侍卫退下。众人显然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矮子也都有些吃惊。“原来是二世子大人?您这是从何而来,我们还正为您的事情而担心呢?本以为您此刻还被葛天氏一族拘为人质呢。”在座的一位年长些的老者面带惊异之色的发话道。他身着一身素黄布衣,胸前绣着一团形似一团火焰的云纹,显然是祝融氏一族的贵族。伊阮转头看着老者,躬身回道:“多谢郓罗城主妘丸大人的关心。我虽然无德无能,但向来福大命大,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回来就好。这下伊苏世子的大军应该更无任何顾忌了。真是天助我昆吾氏一族。”另外一位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发话道。伊阮当然认得此人。这位发话的乃是昆吾氏一族“八刃”中的一员,自己的同族伊涉,不但功夫了得,善使一柄玄铁长矛,而且领兵打仗颇有谋略,深的父王信任。他礼貌的向其微笑致意。“你还有脸回来?”昆侯则骤然厉色道。在座的诸位见昆侯如此态度,都噤声而坐,不敢再加议论。“儿臣让父王担心了。我原本只是打算在北狄之地巡游一番,没想到尽然会与葛伯夫人发生些误会而被扣留在了葛伯国。”伊阮笑道。“哼,你可知道,你险些坏了我们昆吾氏一族的大事?为此还差点让你的兄长伊苏身陷险境。”伊昆的语气感受不到丝毫对儿子的怜爱,反而是异常的冷淡和严峻。“父王息怒,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伊阮满不在乎的嬉笑着回道。“就因为你整日不务正业,才会被葛伯国扣为人质。还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伊昆丝毫不留情面的责备道。伊阮原本强装欢喜的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既然世子已经脱离险境回来了,也算是件庆事。”“对,对,对。还望昆侯多多宽慰。”众位亲信怕这对父子再僵持下去也都纷纷圆场道。“父亲,我有些要事想要和您谈谈。”伊阮径直道。“我们正在商议军政大事,你先退下,到书房等我吧。”伊昆没有再正色看伊阮一眼,而是勒令他退出。伊阮脸色难堪的看了父亲一眼,心中颇为不满,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忍了忍,深吸一口气,转身退了出去。直到接近午时,伊阮才在书房等到父王伊昆。“父王,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伊阮见到父亲走入书房,张口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吧。”伊昆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一撩长袍席做在书房榻上。“父王,看到我还活着,您是不是感到有些吃惊?”伊阮淡淡的道,“我没有死在来夏都的路上,一定让您失望了吧。”“哼,你知道些什么?到底想问什么就直接吧。”伊昆低沉的语气中夹带着些惊讶的问道。“儿臣想知道,那些截杀葛伯夫人南下的蛮夷是不是与您有关系?”伊阮也不避讳,直接把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没错。那些前去劫囚的蛮人的确是受我委托。”伊昆的言语中没有一丝的犹豫,“我昆吾氏一族能够有今日之基业,不仅仅仰仗诸位先辈君侯的励精图治,更是建立在无数族人的流血牺牲之上。”“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念及骨肉之情吗?”伊阮的情绪有些激动。“混账,你懂什么?你若是落在葛天氏一族的手上,不但性命不保,更会让我昆吾氏一族蒙羞。你也不想想,我若是不在乎你,又何必兴师动众的买通蛮人去劫囚?”伊昆道。“您这样做与其是为了我好,不如是为了您自己吧。”伊阮苦笑道。伊昆瞪了伊阮一言继续到:“我这一生,一心以昆吾氏一族的前途为重,早把个人的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如若我昆吾氏一族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还会今日之辉煌吗?你若真是我的儿子就不应该在意这些。”“你既然是我的儿子就应该明白,氏族的荣辱和大局远比你个人的利益要重要的多。你若是沦为葛天氏一族的人质,我平定北狄之地的大计就会处处受葛伯国制约。与其让你落在敌人之手,痛快的死去也许更有价值。比起昆吾氏一族的前程,牺牲一个子嗣又算什么呢?不过你既然已经平安回来也就不必再提那些过往。”伊昆一席话将伊阮得灰心丧气。伊阮不由得想起隐弃子临死前所的那些话,在父亲眼中他们果然都只是父亲这盘棋局中的一粒粒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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