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伊努人老者,让女仆们都手持火把围坐在石床周围,自己则跪坐在隼人的正前方,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在地上划着古怪的符,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吟唱。[≈][].[].[]从隼人身上剐下的腐肉和脓血则被放置在一个青铜圆盆里,散发着股股恶心的气味。地上的兽皮也血迹斑斑,。老者的吟唱的声音,时而尖利,时而柔和,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在空旷的石殿内回荡,仿佛要淹没了整个宫殿。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凝望了一眼彩石拼构的屋顶。然后用火点了一卷枯黄的干草投入了青铜圆盆里,熊熊的火焰焚烧着那盆腐臭的血肉,噼啪作响。从盆中冒出的火苗仿佛一个张牙五爪的猛兽,跳着骇人的舞蹈。老人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抛洒了上去,顷刻间,冒出一股黑烟,伴随着一股辛香气息,火焰更加旺盛了。女仆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手中的火把也有些打颤,安琪也觉的全身在打寒颤。老者将匕首插在刚才画好的符上,开始用一种安琪从没听过的语言喃喃念诵。过了好一阵子,祭祀仪式才算告一段落,看着安琪等人惊鄂的表情。老者长舒了一口气用生硬的萨摩语道:“我刚才吟唱的是召唤万物之灵的颂歌。我的咒语将唤醒古老熊神的力量,用火焰驱散病邪,为生者注入活力。”安琪诚恳的点点头,然后弯下身子,看着虚弱的隼人,轻吻他的额头。她一言不发地打了个手势,伊丽雅便搀扶着阿伊努人离开了石头宫殿。伊邪走到她身边跪下,意味深长地审视了隼人良久,最后对安琪:“他已经与死无异。”“但是我不想放弃他。我想要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你们夏人不都是这样吗?”安琪回应道。伊邪苦涩地笑笑。“你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但是眼下我们无暇悲伤。也许趁着他还没断气,你还可以逃走。”安琪有些不知所措,错愕的问道:“为什么?我仍然是萨摩人的‘那美’,我应当继续带领我的子民。”“只有萨摩人‘那岐’真正的妻子,才会被尊称为‘那美’。但是假如隼人‘那岐’死了,你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选择。”“如果你想要保住‘那美’的地位,只有嫁给新任的‘那岐’。”伊邪皱了皱眉头道,“否则只能作为‘那岐’的陪葬品,一同被投入烈火中殉葬。”安琪双手紧紧抱在胸口,浑身颤抖地哭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安琪冷静一点儿,请听我。即便是隼人活下来,也只是一个废人了。萨摩人绝不会追随一个残废的弱者,他们之所以臣服于隼人,是因为他的强大和威猛。更何况他现在连活下来都很困难,又怎么能够保护你呢。一旦隼人死去。那些部落首领会为了争夺‘那岐’之位而自相残杀,而最后的胜者一定不会放过你……”安琪不愿意被当作财产一样献给新的“那岐”,无论那个人是谁,更不愿意无辜的被投入火中烧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够做些什么。“不是还有‘那岐之爪’吗?你们是和隼人如兄弟一般的存在。鹰也会保护我。”安琪固执的喃喃道。“不要妄想了。鹰不会为了你而与真个萨摩部众为敌,即便他愿意保护你,仅仅依靠他那为数不多的部族根本难以对抗那么多虎视眈眈的萨摩人。”伊邪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走。”安琪叹道:“走?去哪里?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更不知道自己的故土在哪里。”“我可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也许就是这瀛洲大陆上的某个城镇,更也许可以带你去往那遥远中土大陆的夏朝。从这里一直往西北走,有一座出云城,据那是瀛洲最繁盛的大港。从中土大陆的邦国商国发来的贸易船只,偶尔会到访此城。在那里我们应当有机会能搭船回到中土大陆,但毫无疑问,这趟旅程将是一段极为艰苦的经历。我们必须翻过高山,穿越沙漠,通过密林才能到达那座庞大的城池。”“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伊邪作势将手压在自己腰间的长剑上,“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就算是献上我这条命,也心甘情愿。”“谢谢你,伊邪大人,”安琪忐忑不安的道,“你现在的身份还是‘那岐之爪’,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会告诉你。”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但是她敏感的内心已经察觉出伊邪的目的。两人漫步到了宫殿门口,天色近傍晚,云层密布,淅淅沥沥的下着些毛毛雨,看样子明天应该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不会有太阳升起了。但是太阳终究是会升起的,人也总会有死去的一天。“好好想想我的话,剩下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完伊邪向她深鞠一躬,大步走出了宫殿,只留下了一段宽厚的背影。(四)次日的宫殿外。阴云低垂,大雨倾盆后的天空是一片瘀青而模糊的灰黑色。太阳并没有升起,这也许预示着神灵想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在石质宫殿周围扎营的萨摩人稀稀拉拉的游荡在荒凉的城镇里,不时地抬头向天空仰望。当看到安琪走到宫殿外时,有些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瞪着她。这让安琪感觉到很不舒服。凉风吹起。伊邪踏着泥泞,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压低嗓音道:“本来我可以带你一同逃走的。但是现在……你看看这些萨摩人,他们显然已经全都知道了隼人的状况。”“我不想逃走。我想要一直陪在‘那岐’身旁,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安琪平静的。“你应该已经很清楚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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