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们从北狄带来的寒意。”廉飞肯定的点了点头,穿戴好精致的青铜铠甲,将铁木盾牌从背后摘下。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拨马向队伍的前方走去,贴身侍卫们随即跟上。众多的诸侯属臣都响应着他的高声呼唤,每一个葛伯国的战士都以能与葛天氏一族的世子并肩作战为荣。高亢的口号和呼喊声响彻全军,全军准备进攻的消息马上传到了各个部队的将领那里。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四下寂然之中廉飞所率领的大军渐渐远去。只剩下了姜琳和少数精良的侍卫留在她的身边。虽然大军已然远去,却仍然依稀可以听到朦胧的声音,时而仿若车马奔腾之声,时而仿若盾剑交击之声。任何一个战场都是残酷无情的,她知道儿子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她也不想让儿子在冲锋陷阵时有所顾忌。她身边只围绕着十几个侍卫,廉飞原本要给她配备五十多个侍卫,但是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战场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应该把有生力量都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这些侍卫的职责除了要保护她免遭伤害外,还需要在战事不利时护送她安全逃离。任何战争都意味着死亡,但是该来的时刻总会来的。“葛伯夫人,我们去那边的山丘上等候吧。那边地势较高,正对着山谷,不定可以看到山谷中的战况。”一个侍卫头领陪在她身边到。“好。”姜琳应了一声便在侍卫们的保护下沿着狭窄的山道向山头上爬去。这座山上布满杨柳桦榆,葱郁的林中的一片寂静,阳光透过一个个茂盛的树冠,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晃动的阴影。脚下满是厚厚的落叶,山脊坡缓,越往高处爬,树丛便越低矮稀疏。不一会儿众人便爬上了山顶,在一块表面平整的巨石旁歇了下来。一个侍卫爬上巨石向山谷中望去,“夫人,站在这里可以依稀看到远处的战场。”姜琳听闻也迫不及待地让侍卫心翼翼的将她搀扶着爬上巨石,果然能够看到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军队和营寨。接着远处传来呜呜,呜呜,呜呜的号角声,葛伯国的军队发起了冲锋。万人冲锋交战的场面颇为壮观,尤其是在这样远的距离看上去,更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磅礴的气势。谷地中不断传来低沉而浑厚的军号声,充满哀悼之音,直透人心。姜琳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这种浑身的紧张之感来自于内心的恐惧、担心和不安。她不敢在盯着山谷中的战斗看下去,就连山上的树叶在她眼中似乎也幻化成了锐利无比的尖刀。朝山谷中俯冲的战车,就像是从山上滚下的巨石一般,将对面的步兵碾碎在车辙下。姜琳从巨石上爬了下来,静静的座在一块石头上,等待儿子的归来。林间的风吹鸟鸣,都无法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她静坐不动,侍卫们环绕四周,她的心却狂乱地跳动着。她仿佛可以看见人们挥舞着各式的兵刃冲向对方;仿佛可以看见俊马拉动的战车奔腾呼啸;仿佛可以看见弓箭呼啸着射入将士们的胸膛;仿佛可以看见刀剑劈砍在人身上溅出的血花;仿佛可以看见铁木盾牌上插满了箭簇;仿佛可以看见折断的骨刀长枪和青铜刀剑掉落在地上。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以逃避这残酷的景象,但是耳边又激荡起战鼓雷鸣声,马蹄奔波声;军士的呐喊和叫骂声,咆哮和乞求声;最后她终于明白,这一切无论如何都是逃避不了的,她必须勇敢面对,哪怕战死的是自己的儿子。突然,密林中人影攒动,似乎有别的人闯入了这片山林。侍卫们警觉的拔出了随身的青铜宝剑,严阵以待。姜琳也在侍卫的提醒下睁开了眼睛。她放眼望去,树林中人影闪烁,慢慢向他们这一行靠近。尽管这些悄悄靠近的人尽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但她依稀可以辨别出那些人衣服的颜色。这些人肯定不是北狄来的将士,这一点没有丝毫疑问。“什么人?竟然敢在此鬼鬼祟祟。”侍卫冲林中喊道。“原来是葛伯夫人,看来我要立下大功了。”一个人女子的声音从林中传了出来,让人惊讶不已。话音刚落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精致皮甲的女子现身出来。紧接着从林中跳出数十个身披轻皮甲手持青铜刀剑的军卒。“在下是祝融氏一族的妘罗珠。”女子报上名姓道,“乃是伊苏大人帐下将官。”姜琳已经看到了她胸前那朵火云纹,这的确是祝融氏一族的印记。这群人足有四、五十人,把姜琳一行人团团围困在当中。“还请夫人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见伊苏大人,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妘罗珠喊道。“夫人,我们恐怕是中了埋伏。”侍卫头领伏在姜琳耳边低语道。姜琳刚才还有些焦虑的心情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打破,这反倒让她从忧虑中警醒了过来。她突然明白自己也一样置身于战场,与在山谷中厮杀的儿子一般无二。(三)姜琳此刻只有十多名侍卫,而面前的对手却足有四、五十人。侍卫们围成一个圈,把姜琳紧紧护在当中。这些侍卫都是葛天氏一族的精锐,自幼便修习葛天氏一族的剑法。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在这生死关头更要表现出决死的勇气。遵守誓言,甚至为其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在葛天氏一族眼中是最为荣耀的一件事情。姜琳此刻也恢复了往日里葛伯夫人那种镇定自如的神态。但她心中却没有丝毫把握,十几个侍卫能够和眼前这群祝融氏一族的军卒对抗吗?她知道不能硬拼,只有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白冥氏一族的白仲正领兵在这一带游走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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