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寒暄几句,却在听见步忘归这句话,忽地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她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别开眼道:“正是盟主专程让我来请你。”
“君兄还活着,得赶紧通知朝陶才是。”
步忘归闻言不由得喜笑颜开,他在狭小的牢房中不断地踱着步,心下思索着要如何将这消息传至陋居坊,想来想去,终是决定劳烦他在狱中结交的那些狱卒。不过还是得先把眼前的这尊大佛送走才是,步忘归这样向着,却听见薰迭开口道:“倒是不必阿曳如此焦急,盟主的夫人会想不开,已经派了图将军前去知会夫人。”
“她才不会想不开——”步忘归大手一挥,可那豪气十足的手却是在半空时骤然落了下来。
“对了,盟主还让我问阿曳一句,夫人是否把腹中的孩子许给了你做义子?”
公孙舜当真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把那孩子给自己做义子,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步忘归的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僵硬着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薰迭,低声道:“想必若不是因着腹中的孩子,早在公孙舜假死的那一日,她便随他而去了。”
这也是为何公孙舜能够如此从容赴“死”,有那个孩子“护着”她,他便还有时间去谋划,至少暂时还不必的她会因着他的离开而做出傻事。
“他这番‘假死’,如今争取到了什么局面?”
步忘归何等聪慧之人,自是明白,龙途已死,他们父子失势,任朝陶苦心筹谋的一切,便只剩公孙舜手中的“山河天下”剑柄。
那剑柄是昔年丰太祖为与江湖中人和平共处而特别所赠之物,为历任武林盟主代代相传∏原本是一把锋利无双之剑,却在数百年的武林争斗之中遭到损坏,传至万仲西时,便已只留一把剑柄。
此物一出,自是全武林都得俯首听命于公孙舜。但更重要的是,想要号令武林中其他的小门派很容易,甚至不需要使用这剑柄。可若是想要请出四大门派与四大世家中所有的精锐之师,却是只能凭借此物。
“四大世家,四大门派全部整装待发≮云帮、木甲门、丐帮以及洛偃山庄,亦是全部待命。”薰迭看向步忘归,见他露出了欣慰的神情,不禁轻声笑了一下,道:“除此之外,洪州城东方将军处,亦有一支民间军队。”
“走吧,我接你出狱。”
薰迭的话音未落,便忽地听见一阵吵嚷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先躲一下。”步忘归将薰迭往他的那草垛子里猛地一推,又将一大把干草往上面堆了些,这才回过身,走到了栅栏处,眼见一个小狱卒急匆匆地向他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幸好幸好,步公子还在。”
只见那狱卒抚了抚心口,看向步忘归道:“门口一大批御林军闯了进来,说是有人劫狱,老久我赶紧来看看,把公子您带出去见——”
小狱卒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些御林军”几个字,却被薰迭放出的机甲兽透过栅栏踢中了膝盖,他吃痛,猛地后退了几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薰迭却已伸出手钳制住他的脖颈,将他的额头往木栏上一撞,那小狱卒立刻晕了过去。
“快走。”
薰迭收起刚才那只机甲兽,向着天花板上抛出一根铁链,只见那铁链抓住了天花板的横梁,顺势猛地一收,将他们两人拉了上去。接着薰迭正欲从机甲包中再取出些什么,步忘归却已猛地抬脚,将地牢的天花板踹出了一个窟窿:“还是这样比较快。”
任安皇宫的地牢并不在皇宫内部,而是在皇宫宫墙之外的一个硕()大地下迷宫,想要从地底逃脱并不容易,但一旦冲出天花板,便很轻松可以逃脱。
但那要是在没有御林军包围的情况下。
“抓住他们!”
听见为首之人的怒喝,薰迭与步忘归均是一怔←们都是木甲门弟子,并不曾修行过精深的武功,若真是碰上御林军这样训练有素的对手,怕是难以逃脱。
“统领!接住!”
只听见一阵鸟的嘶鸣声传来,步忘归只感受到巨大黑影遮住了他头顶的阳光,他忍不住抬头望去时,只见一只巨型机甲鸟正向着他飞来←接住图季更扔下来的铁链,只感到一阵轻松,他和薰迭已被这精巧的机关送至了机甲鸟内部。
原以为故人劫后重逢该是十分兴奋,步忘归却出乎意料地看见图季更与影魅军的诸位首领均是哭丧着一张脸,不由觉得好气又好笑道:“嘿,一个个怎么了?”
该哭丧着脸的该是他那些狱卒兄弟和御林军,怎么他的影魅军也如此这般泄气。
“属下办事不力,请外统领责罚!”
只见图季更带领着炽晴众人猛地都在自己面前跪下,步忘归原本轻松的心几乎是瞬间变得沉重道:“可是公主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无语。步忘归不禁有些怒从心起,他看向图季更,低声呵斥道:“扭扭捏捏作甚?”
图季更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步忘归,咬牙切齿道:“原本是要将公主一起接走,但皇上突然驾到,属下们只得仓惶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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