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并州并不曾汪太久,修整了两日,便由陆封尘先带领了一部分先锋队伍开拔,而任朝陶,则与班老将一道,紧随其后。
还没出并州地界的时候,陆封尘忽地传回了消息,说是遇见了公孙舜。
待任朝陶追上他们的时候,大军已在燕京城外又驻扎了下来。
任朝陶走进帅营,只见一人身着黑衣站在沙盘边,长身而立,他微微侧过脸,却并未回身看她,只是低声道:“你到了。”
数日未见,任朝陶只觉得公孙舜除了有些消瘦外,旁的倒也变化不大↓静静地打量着他,良久,才轻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去了燕京钟家。”
“国事繁忙,况且我原本也只是数日往返,便不曾专程告知与你。”
饶是任朝陶从不愿意面对,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与他之间,还是变了。
可到底是哪儿变了,她却又说不上来。
“好歹已经是女皇了,怎么还是这般傻。”任朝陶正痴痴地想着,根本没有意识到公孙舜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已被他拥入了怀中。
只感受到他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脑后,拥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些。
“我说的是真心话,并非有意哄你。”
他的朝陶,如今有比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挂心,一国之君,就该承叼她应当承担的责任。
可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
一副委屈的涅,好像还是当年的小女孩一般,只怪他没有事事报备于她。公孙舜一时忍俊不禁,抱着她低声说了许多好话,却见她一直愣愣地看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唯有一双眼睛渐渐红了眼眶,却倔强地不愿意让泪珠滚落下来。
只听得她强忍着委屈道:“少拿国事诓我,你就是想和我撇清关系,那还来找我作甚!”
“并非是我来找你,在下是接到了步兄的急信,知道陛下为了寻在下逃出了皇宫,一时惶恐,这才赶紧来接驾的——”公孙舜的话音未落,却被任朝陶猛地推开,只见她气鼓鼓地看着他,娇声道:“谁,谁来寻你了,公孙舜,你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便是在下自作多情了≮下这就告辞,回洛阳去见久思。”
公孙舜说着,作势欲走,却被任朝陶忽地扯住了衣袖,埋怨道:“回什么洛阳,久思才懒得见你,更何况你的伤还没好,别再奔波了。”
任安皇宫中的公孙与贤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急得乳母赶紧给他裹了一层毛毯,生怕这金贵的皇长子有个什么好歹。可这八月的天气,哪里需要毛毯,公孙与贤手脚并用,扒掉了身上的毯子,又想着从婴儿床中爬出来♀下照看他的两位宫女急了,赶紧将他扒在床沿的手挪开,只听得这孩子“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近十个乳母宫女太监们不由得面面相觑,只好拿着拨浪鼓、甜点使劲浑身解数地逗他,一时之间,教养宫里好不热闹。
公孙与贤后来其实没有什么幼时的记忆,但他却在幼弟诞生后,忽地从爹娘对待幼弟的态度中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来关于这一对夫妇喜欢过二人世界丢下孩子不管的传闻,是真的。
既然如此,还非要生那么多,然后都丢给他照料。
当然,那都是后话。
终于处理好了家事,任朝陶将陆封尘与班从星都召进了帅营↓虽然曾经随军出征,对兵法亦有所通,但比之班从星多年的经验以及陆封尘的才能,她都有所不及◎此这场战斗,她势必要与他们一齐讨论。
其实原本她是将所有的新罗事务都已全权交于他们二人,毕竟一个区区新罗国,只敢在国境线上叫嚣两嗓子,根本不足为患。但她既已到了军营之中,又美名其曰“御驾亲征”,自然得做出些样子来立威≮是在燕京的这几日,任朝陶日夜与陆封尘和班从星商量战略对策,终是定下了三路出击这一招。
丰朝女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新罗人耳中时,原本他们还不以为意,只可笑区区女子有何可惧。
直到陆封尘的先行队伍连连将之挫败,让他们不得不退守回新罗国境内,他们这才谨慎了起来。
然而任朝陶并不打算给他们喘息修整的机会。
靖新二十一年,九月初五。丰朝大军兵分三路,主将陆封尘为先锋,直逼岭北行省吉州城与新罗国交界边境仁州城,副将班从星为左翼,从两国交界越北山山脊处伏击其后继补给部队,断其后路×于右翼,则是由任朝陶亲自出征,直击新罗国大将李东承所带守城大军。
三军皆是大胜,史称“仁越大捷”♀是任朝陶为帝岁月中的第一场胜仗,她替新罗国歼灭了篡权夺位的原国舅,将老国王的遗孤又从洛阳完好无损地派人送回了新罗,扶持那孩子做了国王。从此,新罗国自愿成为丰朝的附属国,愿以臣子自称,年年向丰朝天子进贡。
而新罗国的这一场内乱,任朝陶之后查明,乃是由更东北部的达坦人在身后支持,他们企图东联新罗,西攻渊缇,为之后大举进犯丰朝做准备。
但历史却并未将大败达坦人的使命与荣耀降落在任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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