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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犯错的地方:所谓两情相悦,你侬我侬,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错,那也应该是情人之间的事情,不必上升到家族,更不必喊打喊杀,有失风度。>
——沈晋鹏本是这样觉得。>
他不奢求自己会被董秋雨高看半分,甚至无数次想过被其棒打鸳鸯,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董秋雨从来只把自己的“女儿”们视作赚钱工具,哪怕有过偶然的一丝情感,那也只会是害怕女儿还没长到值钱的时候便夭折了,届时,董秋雨会像被偷了几百两黄金一样心疼。>
——沈晋鹏几乎能够想象得出来那张肥脸在肉颤颤地笑。>
此刻,沈晋鹏来到董家的高墙内,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这“魔窟”,结果意外的有些让他失望。>
“什么嘛,不过寻常宅邸装潢。”沈晋鹏不经意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漆红的柱子,闪亮的烛台,花里胡哨的藻井,一切都是他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熟悉的环境让沈晋鹏突然觉得内心无比宁静。>
身后一众身着相同衣服的随行小厮之中,唯有一人是不带刀牌的,他回道:“沈公子,想好等等要说什么了吗?”>
“白凤将军不是让我畅所欲言吗?既是畅所欲言,哪还有提前想好的?”沈晋鹏言罢,与白凤相视而笑。>
未几,沈晋鹏方才平复的心情迅速被主人家的驾临打乱了,事实上,故作镇静的沈家人反而是这座宅邸中最为格格不入的存在。>
因为,这是魔窟啊!>
——是她来了。>
阴阳头女子,脖子上拴着铁链,铁链像狗绳似的被董秋雨牵着,女子则是穿着打扮得极为艳丽,即便剃掉了半边头发,天生的漂亮面庞并没有因此逊色半分。>
然而就是这样的美人,竟被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行走,衣着越华丽,她就越不像个人。>
“啊!!!”女子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鼻子撞出血了,董秋雨这便骂道:“笨手笨脚的,怎么教都教不会!”>
不管怎么看,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让人恶心。>
“玉红……”沈晋鹏声音颤抖,微微散发出几分胆怯,他闭上了眼睛,假装逃避。>
董秋雨把阴阳头女子锁在旁边,然后舒展身体,侧躺在主座上,说道:“今天的几位,可真是稀客啊?”>
“我们不是客人。”沈晋鹏猛地睁开眼,回答说:“沈家与董家的恩怨我不感兴趣,但是,我认为你们前辈的事情不应该祸及晚辈,玉红和我之间的事情过错再大,那也是男女情爱之事,董大娘借此事发泄旧怨,是何居心?”>
董秋雨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你,你居然敢问我是何居心?!”>
话毕,她用力扯着铁链把阴阳头女子抓到自己面前,随后伸出一根手指,粗鄙地插进她的嘴巴里乱搅。>
“这张小嘴,本该吐出的气都是香喷喷的,然后,由最有权势和财富的人品尝。”董秋雨仿佛陷入了短暂的癫狂,疯狂折磨着对方:“谁知道,居然被一个野小子给偷吃了?现在,她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沈晋鹏紧咬牙关,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东西,冷静地回道:“董大娘该不会觉得这样做会激怒晚辈吧?说回正题,我也不过是想就事论事罢了。与董家女儿私通,我有过错,所以今天晚辈前来领罪,现带来一柄珍藏的宝刀奉上,还望董大娘能够不计前嫌。”>
白凤拿着一个雕花的木匣子走上前去,有左右小厮阻拦。>
“这位,莫不是那日捣乱的小白脸?”董秋雨话音未落,身畔有人提醒了一句:“是白凤,从前是御夷候麾下的将军,后来叛逃了,现在御夷候要把他抓回去。”>
董秋雨露出了谄媚的笑脸:“嗯……看来还是到那边当沈家的走狗了?哈哈哈,朔城人都知道他们父子俩活不了多久,白凤小哥,你的选择实在是荒谬。”>
“这刀,能买好几个姑娘了吧?”白凤没有回答董秋雨的话,自言自语道:“若是没人要,我便自己拿,你们谁有异议?”>
董秋雨马上喊停:“拿过来,让我瞧瞧~”白凤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董秋雨便即调情似的说:“哎哟,这身段,不愧是将军。”>
“宝刀在此。”白凤把匣子放在地上,缓缓打开,一道耀眼的光掠过董秋雨的眼前。>
“好美。”董秋雨萌动春心,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人美还是刀美。>
——只见眼前飘过红色的“血花”,恍忽间,好像可以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咚、咚。”>
不过眨眼之间,白凤手拿宝刀,斩下董秋雨的首级,时人见状,纷纷乱作一团。>
“杀人啦!杀人啦!”>
“家主、家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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