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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把领路人的身份暂时交给宇文轩,牵马走在最后,他盯着走在前面的慕容嫣的背影,忽然心血来潮,想要说点什么。>
“这位公子,还请稍候,我这便将话带到那位大人耳边。”>
宇文轩向守城将士坦白身份,声称自己出使至此,要见贺拔家的贺拔胜。>
“贺拔胜与大周关联紧密,和我多少有些交情,即便他现在被赵括夺走兵权,武川镇依然是他的地盘。”宇文轩如此向众人解释罢,其余卫戍随之皆高看他几分。>
——说起来,我们好像也才认识两年。>
白凤鬼使神差般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引得同伴竞相围观,他的心跳从没像现在这样起伏不定,思维也为之紊乱起来。>
“白兄,你在说什么?”离白凤最近的钟子期问候道:“是不是太累了,进城后你好好睡一觉,我帮你看着他们!”>
“是在说我吗?”慕容嫣困惑地指着自己:“好突然,说这种话……怎么了?”>
她向他走去。>
“额……我的意思是,我还是第一次被你这样训斥,你今天真奇怪。”白凤明明咧着嘴,却分毫感受不到笑意,只有冷冷的嘲弄:“当然,我不会记恨你,永远不会。”>
慕容嫣狐疑地把脸凑近,微蹙眉头,说:“奇怪的明明是你呀!做了错事,我就要说!以后不许对同伴拳脚相向,我可没有在求你,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就会有很可怕很可怕的后果——这是圣女的预言哦!”>
“嗯,好吧。”看见慕容嫣认真的脸,白凤不由自主地笑道:“嫣儿……有任何异议,请一定告诉我,然后,没事了。”>
“嗯~~~”慕容嫣饶有兴致地回到马背上,回眸道:“凤哥哥还是老样子,嚣张跋扈的,只是外表,心里还藏着很多事不想说呢?!”>
宇文轩见他们转眼间就和好,心里一高兴,也附和道:“其实,在下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你们怀疑我的意图是理所应当,不过,我认为诸位现在应该都以大局为重,这种小小的争执,就让它随风逝去,无人在意。”>
“话说得真漂亮!能和王子殿下做朋友,我们所有人都脸上有光,此话不假。”白凤话中带刺地回道:“遥想从前在大齐时,我最多也只是高洋的狗腿子,谁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能做宇文公子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何其乐哉!”>
钟子期唯恐他们二人之间再生变故,忙走到中间拉偏架,说道:“白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想活着走到阴山。”>
“我是说真正的‘朋友’,互相对等,互不干涉,有何不可?”宇文轩说罢,传令小厮把贺拔胜带了过来,白凤机敏地把兜帽戴上。>
“宇文兄弟!宇文兄弟!”贺拔胜跟白凤以往印象中盛气凌人的样子相去甚远,他现在笑意盎然,仿佛是一只刚刚找到主人的哈巴狗:“我们真的好久不见,快快请进。这,后面的几位是?”>
宇文轩道:“这位钟子期先生是个画家,我俩路上偶遇,相聊甚欢,于是决定同行,其他的都是些下人。”>
“失敬失敬。”钟子期上前作揖。>
贺拔胜一袭便服,腰缠金带,笑容和善,全然看不出曾经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宇文兄弟还是这样有雅兴。”他话音未落,身后款款跟来一位在冬天还穿着猎衣的女郎,麦色的粗辫放在双肩上,傲慢地将双手叉在胸前。>
“贺拔胜,让我特意走这么远的路出来,是谁这么大的架子?!”>
贺拔胜赶紧引荐道:“这位是舍妹,贺拔钰儿,请宇文兄弟宽恕她的无礼。”>
“无妨,我们先进镇子再说。”宇文轩非常得体地向贺拔钰儿介绍自己,拱手道:“在下宇文轩,乃是大周王上第九子,奉命出使途经此地。”>
“王……王子!”贺拔钰儿听到这个名头,态度顷刻间变得乖巧起来:“王子殿下,请求你赦免我的罪。”>
贺拔钰儿单膝跪倒在宇文轩面前,白凤曾经力挫过她数次,从没有如此顺服过。>
“贺拔小姐,你太客气了,我与贺拔胜书信来往已经至少十年,贺拔胜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宇文轩扶着贺拔钰儿的手让她站起来,众人随之进镇歇息。>
下人们同下人们住在一起,钟子期如同鸡犬一朝得道,原地飞升,他陪同宇文轩一起客居贺拔家。>
用膳完毕,整理好床铺,已经入夜。在这个小小的斗室里,慕容嫣、俞珂、朱钿、白凤四人挤在并排放置的四个床板上,好不热闹。>
“王子殿下的名望果然非同一般,居然能让贺拔钰儿当众下跪求饶。”白凤侧过头看了看朱钿,问道:“你家公子到底有什么秘密,非要跟着我来。”>
在另一边睡着的慕容嫣和俞珂,她们也在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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