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房巽又仔细瞧了又瞧,怎么看也是个十岁的孩子,可她却不敢再小看这个孩子了,她松开房巽的手,又将手里的帕子丢到了桌上,双手相握,像个端庄的太太一样,以平静的语气对着房巽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可是你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可我也没有骗你。”
房巽不语,这话里头没有什么破绽,只不过她重活了一世,对齐家的事情比较清楚罢了!
齐珏不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而是骑马的时候马儿惊了,他被马儿从背上硬甩下来的,那马儿受惊是因为有人在马的身上放了水蛭。房巽曾经仔细的问过婆婆和许嬷嬷,到底是什么人害的齐珏,可两人都说是生意场上的人,又说人已经抓到了,这事情就不用再追究了。
房巽听话的不再多问,以后也没有再提起过,可今日听了婆婆轻描淡写的话来,才觉得其中颇有蹊跷。
“珏哥儿的确不是我亲生的,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来的京城,可他受伤却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是有人要害他!”
房巽吃了一惊,前世,她并不曾听说齐家有什么仇家,可婆婆脸上的伤疤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年前的时候,有一位老爷到了锦州,借口寻人曾经跟家里的管事搭腔,问了许多府里的事,许嬷嬷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起,觉得奇怪,便跟我提了一句,我便也没当回事情!”
“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珏哥儿就开始生病,不是受了风寒,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连着几回,我也查觉出不对来,到了夏天又听说当年给我诊脉的大夫回了乡,我便打定了主意要离开锦州,所以立秋以后我就让人到京城来将这间老爷生前买的宅子打扫一番,又想着将锦州的生意做到京城来!”
“等过了中秋,我便准备出门,可等临走的时候,珏哥儿出门时竟然掉进了水里,那虽是秋天,可锦州的河水也是冰冷的,这一耽搁,就到了冬月里,家里人劝我等过了年再来京里,可我却一天都不敢多呆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才进京没多少日子,珏哥儿又出了事!那马是珏哥儿骑熟了的,一向有专人照料,从来不去河沟一类的地方,院子里也没有池塘,怎么突然能沾上水蛭?还有今天,我进了屋子就瞧见这封信放在梳妆台上,到底是什么人,能随意进出这宅子,我看了信,只觉得天昏地转,就晕过去了!”
听完婆婆的话,房巽的心沉了下去,前世,婆婆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劫难,以致于连容貌都毁了,才换来齐家的太平,可唯一的,又不是亲生的儿子,还与她像陌生人一般!
前世,婆婆过的太苦了!
她突然很心疼婆婆,没有多想,便开口道,“这宅子虽不算大,可从大门到二门也要走不少路,且日夜都有人当值,怎么能随意的进出,恐怕是这府里的下人收了别人的银子做的事!太太不用怕,他们既是写信威胁,那也就是说,只是吓唬罢了,希望你们离开京城,并不是要害人,若真想杀人,不如直接动手,还免得打草惊蛇不是?”
杨氏又一回惊讶了,这个小丫头不过在府里走了一圈,就知道宅子里日夜有人当值?不过她说的没错,自己也觉得是下人所为,这样想着,她对房巽又多了一分信任,更不敢将她看作是小孩子了。
“既是这样,房姑娘看应该怎么办?”
“自是要排查下人,看看谁进出过这屋子,找到了可疑之人,再仔细的审!”
杨氏低下头思量了一下,又摇摇头,这才抬起头来道,“我住的那间屋子一向不让人随意进出,只有许嬷嬷和萍儿是常去的,这几日萍儿帮我去大兴办事,只有许嬷嬷,这不可能,她可是我的陪房,从娘家就跟着我了!”
“太太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有可能有人偷偷溜进去?”
杨氏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那日确是还有一人可能进过那间屋子,只是没有人见她进去,只是许嬷嬷说她在我屋子外头闪过……”
房巽猛的抬头,下意识的道,“是采薇!”
“对,是采薇,你怎么知道?”杨氏更惊讶了,她像看着宝贝似的看向房巽,眼里闪着光,或者这个小姑娘能够帮着自己借助房家的势力,让自己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外头传来小丫头匆匆的脚步声,她在院子里站住脚,气喘吁吁的大声道,“不好了,杨大夫和采薇姐姐吵起来了,许嬷嬷让太太赶快过去瞧瞧!”
“什么!”杨氏腾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房巽来,连忙又转过身来道,“房姑娘,实在对不住,采薇虽然到家里的时间不长,却是珏哥儿极为信任的丫鬟,家里的下人都不能怎么样她,只有我还能说她两句!”
“太太等一等!”房巽叫住了杨氏,又郑重的道,“我想问一句,这个采薇是不是年前年后的时候到的齐家?她是哪里人,是什么背景太太可清楚?”
杨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道,“你是说?”
她对门外的那小丫鬟道,“你去跟许嬷嬷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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