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晚宴前见到丈夫的时候, 淑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施禹水笑着:“不怪娘子不知道,咱们原先一直在县里生活没出过门,就是后来去京里赶考,因为离得近口音什么的也没大变化。我也是在黄岩县时才想起这个问题的,结果跟汤县令起时, 汤县令反了我一通。汤县令, 泰祖皇帝登基之后就下令天下推行官话, 不要求庶民百姓会官话。但是只要是跟官、吏沾上边儿的, 不会官话一律不准任职。当然只是在官场上,私底下还是可以方言的。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淑娘目瞪口呆:全国推广普通话,各地还能自己的方言。这个穿越的泰祖真是够可以的,这是把现代的多少东西都搬到古代来了啊。她一边感叹一边回答了丈夫的问题:“刚才孙嫂子来跟我两个厨娘不会官话我才想起来的。”
施禹水惊奇地“哦”了一声:“回头你问问她们是谁招进来的。按县令的亲兵跟县令家中雇佣的下人都要县令自己分担一部分开销, 前任丁县令离任一年多了, 这两个厨娘竟然还留在这里不离开, 谁给她们开的工钱?”
淑娘担心地问道:“那郎君的俸禄能负的了这么多开销吗?”
施禹水笑着:“娘子不必担心。朝廷还是很人道的,七品县令的薪资是一年百两白银,其余的米、面、菜、蔬、衣、冬日的柴碳、夏季的冰块等物, 都是在薪资之外另计的。”
淑娘合计了一下问道:“等于郎君你的吃穿用住朝廷都管了,然后还要给薪资?”
施禹水一边点头一边摸摸淑娘身上不是热到发烫的感觉了,便叫她歇着:“你不方便, 我叫来赴宴的都不准带家眷,今日只当让整个县衙认识一下我这位新任县令。”
淑娘便提了个要求:“郎君寻些本地的话本或者写本地风土人情的杂记之类的书籍给我解解闷吧,郎君放心,我一定不会劳神的, 一觉得累我就不看了。”
施禹水点点头,又:“明天再请个郎中来给你看看。”完才出门赴宴去了。
宴席就摆在花园里。
整个县衙除了县令、县丞、县尉、主簿四人是朝廷命官,其余人等都只能算是吏,因此席面就单独给他们四个备了一席,其余吏分了两席,各人尽量按照县丞、主簿手下去坐,席间泾渭分明。
施禹水对席上的种种恍若未觉,直接叫施水谷跟李立也一起入席:“这位是本县族弟施水谷,这位是本县夫人舅家表弟李立,他们两人日后也要跟各位同衙共事,今日便多多亲近吧。”
待众人都互相打过招呼,施禹水起身举杯道:“本县乃是新任,还要各位鼎力相助,共同治理好浛洸县,本县先干为敬。”
众人都喝了酒,庞主簿率先响应:“大人爱民如子,属下敬大人!”
施禹水微微一笑,接下了这杯孝敬。随后袁县丞也敬了一杯,两人都等着徐县尉敬酒,哪知徐县尉愣是不起身,拿着筷子不停地在一盘炸花生米上夹起一粒丢进嘴里,再不时嘬一口酒,完全把众人视作空气一般。庞主簿心道这个徐县尉来了三年都是这个死样子,指望不上他了。只得跟袁县丞对视一眼,共同敬了一杯。
施禹水便招呼大家:“尽管吃!”吏们有人家中贫寒,此时便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庞主簿便开口了:“县令大人,如此良宵,只是饮酒未免太过简单,属下为大人准备了唱曲儿的行首曼娘,请大人赏脸。”
施禹水来者不拒:“那就请上来演奏吧。”
便有一个吏起身在施禹水四人的席前摆下一张凳子,又有两个女使带着一位面带轻纱的女子过来坐下。曼娘年约二十一二,身材窈窕,衣衫单薄,抱一具琵琶,坐下后稍微调试两下,便叮叮咚咚地弹奏了一曲,听得众人喝彩之声才得意地看向施禹水:“县令大人,奴家奏得如何?”
施禹水皱着眉头道:“比及本县在京中所闻,差之甚远。”
曼娘顿时涨红了脸,谁听了自己演奏不是赞不绝口的?怎么县令大人如此直接?准备好的自谦之词派不上用场,反而有一股子气憋着出不来。
庞主簿忙在一边打圆场:“县令大人莫怪,本县到底偏远,比不得京中行院林立,技不如人也是应当。曼娘清唱一曲吧?县令大人不知,曼娘的嗓子才是一绝。”
施禹水无可无不可地道:“那就听听这一绝吧。”
曼娘有心表现自己,连面上的轻纱都摘了去,生怕有一点点影响到气流的。吏席上有不少人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当下便有些色授魂与了。当下曼娘启朱唇发皓齿,唱了一首《蝶恋花》调。
席上众人纷纷鼓掌,唯独施禹水还是皱着眉头:“嗓子倒是还不错,只是这曲子也太老了些。”
庞主簿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大人,这是上个月新填的曲子。”
徐县尉哈哈大笑:“庞大人,我早就想跟你,这边唱的曲子都太老了。你知道京里贵人现在时兴听的是什么吗?”
施禹水也跟着笑了:“徐县尉得不错,即便这词是上个月新填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