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一只炉子的事,又去寻夏桑,两人合力把铺盖搬到西次间去了。
淑娘则想着茶叶存放的问题。她的嫁妆箱子并没有随身带来,但是那只瓷罐她却不敢远离,就放在梳妆匣里带到了岭南。此刻想到丈夫的“外形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瓷罐,便打开梳妆匣取出瓷罐来。
瓷罐一被淑娘拿出来就显得很开心,仍旧在淑娘手里蹭来蹭去。淑娘让瓷罐跟自己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盖子,里面还是满满的一罐盐。淑娘有心把盐倒出来装茶叶,便将包着茶叶的纸包放在桌上,想要找一个别的物件装盐。瓷罐却轻轻地跳到了纸包上,不住地上下跳动起来。淑娘看到这种情形,心跳有点加速:瓷罐从来没有对自己以外的人或物表示过“好感”,所以此刻它对纸包或者纸包里的茶叶是感兴趣了吗?
外面时时都有人,淑娘决定晚上再跟丈夫一起观看这一幕,便把瓷罐又收了起来,等瓷罐在手里扭来扭去表示不满时,她把纸包跟瓷罐凑在了一起:罐子又欢快起来了。淑娘将两者一起放在了梳妆匣里。
施禹水带着王二跟白二勇先去县学看了:县学的院子就在县衙大堂东侧不远处,没有直通大街的门,需要从县衙里面进院子。但是县学自成一体,是个三合院的格局,有教学用的学堂、休息用的宿舍、做饭用的灶房,还有一个厕所。
施禹水看了看房间,表示很满意:“县学要开起来的话,刚开始人不会很多,全都住在这里也能住得下,叫那个厨娘在这里做饭吧。”
王二提出了意见:“大官人,若是叫厨娘在这里做饭倒没什么,可她住哪里?来县学读书的恐怕不会有女子,不可能再单独给厨娘腾出来一间屋子住了。还有啊,大官人,读书的人多半都想科举,会不会看不起衙门里的吏?能在一处吃饭吗?”
施禹水怔了一下,先厨娘的事儿:“先看看这边能收到几个学生,如果来得都是一些孩子,想要开蒙的,就叫厨娘在这里住下;万一来的还有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书生,再单收拾出来一块地方给厨娘,晚上有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白二勇不禁问道:“厨娘没有男人吗?跟她男人一起住不就没事了?”
王二对他普及了一下:“这个厨娘就是跟男人在县里开饭铺子,五年前没了男人,被梅家寻到送到县令的后院做厨娘的。来自梅家就不可信,不能让她在大人的后院里来回晃荡。”
白二勇顿时了解,他看了看灶房就在东厢房南侧,距离东厢房的南墙大约有一丈多。他试探地提议:“大人,你看灶房跟东厢房之间这点地方,只要加上顶棚跟两面围墙,不就像个屋子的模样了吗?”
施禹水被他提醒之后立刻觉得不错:“这样,把东厢房的南次间跟另外两间分开,南次间单独开一扇门,以后做食堂用,有个刮风落雨的时候可以在里面用饭。灶房跟东厢房之间就像白兄弟的那样,加上两面围墙跟一个房顶,叫厨娘住这里。”
王二点点头记下了这件事,准备第二天就找工匠来收拾。
白二勇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县令的采纳,顿时高兴得忘乎所以起来。施禹水笑笑,没有计较。
当天晚上淑娘就得知了施禹水的打算,她并没有立刻通知钱氏:一来屋子还没有盖好,二来厨房的事暂时没有人接手,姜娘子的手艺不错,可是他们家迟早要搬出县衙开铺子,王二的浑家孙娘子做的虽然是自家家乡的饭菜,却因为没有富贵过,只能算是非常家常的家常菜,自己有时候会觉得不够精细。
春花跟夏桑已经将铺盖等都搬到西次间去了,煤炉也搬了进来,摆在东次间靠近正堂的门口处。施禹水回来之后见到这般情形顿时笑了:“你也真能大费周折。”淑娘笑着:“郎君既然专门给我带回来的水,我自然不想叫别人沾上半分。”她一边一边从桶里舀了水去烧,又回头跟施禹水道:“郎君,那个茶叶……”
春花忽然从外面进来:“大娘子,夏桑她……”
施禹水想起熊金壮来,忙打断春花,叫她告诉夏桑一声,就那人已经成亲了,问她还有什么打算。春花便道:“大官人,夏桑就是叫我来,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的话,索性就留在县衙做个厨娘也罢了。”
淑娘见,便问道:“郎君,什么那人已经成亲了?你要给夏桑做媒?”
施禹水看了一眼外面,才无奈地道:“昨天我叫人去梅家把夏桑赎了回来,她被梅家人撕破了衣衫,大熊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了。回来我问她是想嫁人还是想继续做女使,夏桑就嫁给大熊,偏我今天得到的消息,大熊早已成亲了。”
淑娘暗暗盘算一盘,低声问:“郎君,夏桑是苦肉计还是真的可信?”
施禹水想了想:“梅家之前那件案子她出过力,不像是苦肉计的样子。怎么,娘子有什么打算?”
淑娘先对春花:“你先去跟夏桑那件事吧。”等春花离开了,她拉着丈夫进了里间:“郎君,你有没有想过给水谷寻一门亲事?”
施禹水一怔:“娘子怎么会想到水谷?”
淑娘拉着他坐下,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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