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人,判决下来之后,只要是流放的、劳刑的,几乎都是直接送到银场里做工。毕竟岭南已经是最偏远的地方了,再往别处流放岂不是到了富庶之地?银场里还有一些死囚呢。”
淑娘对于“偏远之地”的广东很无语,好吧,还没有发展起来,可以理解。
她问起自己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那如果开采出来的银矿石被瞒下来一部分呢?或是熔炼出来的银不全部过秤呢?”
施禹水失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劝三皇子派人来接管银场?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漏洞可循。”
淑娘自嘲自己笨蛋,又想起了梅家的银楼:“上一回我在梅家银楼问掌柜的银子从那里来,掌柜的是用铜钱在衙门里换得。我记得恍惚听过,官府里收铜钱是按一两银子一贯钱的官价收的,可是外面一两银子只能当七百铜钱用,那梅家不是会亏了很多吗?”
施禹水本来是半躺着的,听了这话突然坐起身:“梅家银楼掌柜他们家用来打首饰的银子是从衙门里兑换的?”
淑娘点点头:“是呀,掌柜的是这么的,郎君你怎么了?”
施禹水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对,我这一阵一直在翻跟梅家有关的资料,是打算找出他们家强买强卖或是巧取豪夺的证据的,从来没有见过梅家来衙门兑换银子的记录。”
淑娘问道:“郎君看得是多少年的?万一梅家很多年前兑了很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用完呢?”
施禹水摇摇头:“这个可能是有,不过衙门里的银子被换走的太多,还怎么给知州交税?知州那边也不可能收铜钱呀。”
淑娘转念一想:“郎君,是不是梅家在岭南时间太长,跟银场的看守有所勾连,直接从银场那边弄到的银子?那天我问的时候本来是本地就有银场,是不是梅家的银子得来的比较便宜,结果掌柜的从衙门兑换的时候还很一本正经的呢。”
施禹水点点头:“我看这个可能性更大。看来等收完第二季稻子之后我要把三个银场都查看一遍,找出跟梅家勾结的银场来,有私下勾结银场的证据,梅家会被处置的。”
淑娘笑道:“那郎君扳倒了地头蛇,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施禹水摇摇头:“不至于,即便跟银场有勾结,也只能对梅家有所损伤,不至于能把梅家连根拔起。除非他们家私下里做的事情比这更大。”
淑娘觉得很扫兴,跟着她想起另一件事来:“郎君,智清兄弟俩夜探梅家的事,梅家就这么不来追究了?”
施禹水这才想起来,自己借口从梅家对手里找线索才翻看的梅家历年来交易的卷宗。而梅家本来很着紧这件事进度的,却半个多月没来人询问过案件进展,这不合常理。
他猜测地道:“是不是梅家最近出了什么事,顾不上这个了?”他站起身转了两圈:“明天再派熊羊两个去梅家打探一下。”
第二天施禹水果真派熊金壮、羊德贵去梅家传话:“前次府上夜间遭到窥视,本县虽竭力查找,奈何贼人影踪俱无。本县心存惭愧,愧对府上信重。”
仍旧是梅霆来接见的:“草民先恭喜两位升官,一点意思,权作敬贺之礼。”
两个人各自揣起两枚金叶子:“梅大官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
梅霆果真问道:“不知道县令大人对那个何伟的暗自查的怎么样了?”
熊金壮没有出声,他去的村子没能查到跟何伟有关的,反而是羊德贵拔了头筹。羊德贵也很自然地接过了梅霆的问话:“西北那边一个村子,叫石灰铺的,查到了何伟的生父生母;大人把这对夫妇带来县衙审问之后才知道他们去外地杀过人,如今已经上报给知州大人等待判决了。”
梅霆楞了一下笑道:“真没想到,两个老百姓竟然有胆量杀人。”
熊羊二人很自然地跟着叹道:“可不是吗?连县令大人想要判个死刑,还得知州大人来决定呢。不过两个泥腿子,打杀人命就敢打杀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梅霆转了话题:“那何伟的案子还怎么查?亲生父母也没了,苦主也没了的。”
熊金壮抢着:“大人还在派人询问十几年前何伟在城外有没有被人救到。如果实在找不到,估计也只能放着了吧。对了梅大官人,听何伟当时被扔的地方离家的别院很近,就是大官人的婆娘那个家。”
梅霆想了想笑道:“十三年前,我跟夫人招待岳父一家去南山附近游玩了,确实没有见到何伟,不然救下来也是救人一命了。”
羊德贵笑着恭维一句:“大官人也是好心肠。只叹那个何伟没有这等福气吧。”
两个人见梅霆没有别的要问了,便打道回府。在县衙将跟梅霆的对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两枚金叶子也给施禹水过了目。
施禹水虽叫他们只管收起金叶子,眉头却一直皱着。何伟的案子跟梅家毫无关联,梅霆为什么要打听?他本想叫来李立施水谷商讨一番,忽地想起这两个人都被自己打发到县学去了,只得等到晚上回了后院跟淑娘了。
淑娘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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