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翻坐起身。
他想起那时在英国,睡在床上,习惯性地失眠,浅浅睡着了,也经常被噩梦惊醒,拉开窗帘,一整面的玻璃窗让他可以俯瞰这个城市璀璨奢靡的夜晚。
街道上行走的人太渺小,他这个角度望,像是望着走动的尘埃。有人在象牙塔里安然,有人在斗兽场厮杀,他就是踩着淋淋的鲜血过来的,金钱供奉出来的东西比廉价诚意可靠的多。
他有时候看着股市上跳动着的曲线恍恍惚惚觉得它们全部变成一根绳索,勒住自己脖子上,然后自己就变成那些banker的食物,一个失败的产品,一个风险不可控的项目。
尽管他没有失败过。
林绝拉开抽屉,全是一些胃药失眠药,还有乱七八糟的保健品和烟。那些保健品几乎全部是蔡洋买的,开玩笑似的说怕他早死,给他补补身体。
下面一层,全是治疗精神方面的药物。
他此刻烟瘾和胃病同时上来,生吞了几粒吗丁啉,像是为了更好地缓解,他又抽了一根万宝路双爆。
手腕上那颗转运珠硌着他的腕骨,硌出一点红来,他将那根绳拉到最紧处,像是要勒进他的骨头,和他的血肉融进一体。
病痛让他的额头冒汗,身体发虚。
他有些费力地抬起手,轻轻吻了一下那颗转运珠,冰凉的触感碰到嘴唇。
他缓声说,“清清,晚安,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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