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意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一睁眼就看到常嬷嬷、簪雪、清秋都是一脸紧张看着自己,外边还能听到念左念右和小安的动静。
“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她是太累了,得好好睡一觉。”
“还好有足够的炭火,虽然雁王是个混账,但南疆君主对小姐和亲孙女一样疼。”
小安听着兄弟俩的聊天,非常及时并不解的问了一句,“那雁王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谢小姐这样好的王妃都能流放过来?”
念左嗤笑,“因为王爷带回了他的救命女恩人。”
一个女字被咬得特别重。
念右一脸难过,“那女人诬陷我们小姐下毒,王爷居然就信了。”
“我们和小姐那样求王爷,可他只信那女人的话。”
再一想当时谢瑶环得罪瑞妃连累整个谢家,念右又道,“如果不是流放,也许我们下场更惨。”
“要是那女人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指不定还会让我们小姐偿命。”
念左咬牙,目光似淬了毒的刀子,“他要是一心想折腾我们小姐,当初何必指小姐为妃,让她生了那么多期盼。”
小安算是听明白了,“喔,那不就是负心汉带了外室,两人狼狈为奸逼走了谢小姐。”
念左和念右同时看过来,脸上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安”。
他们的话都被谢晚意听见了,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簪雪和常嬷嬷一左一右扶着她坐起身,小心翼翼问,“小姐觉得怎么样?”
“还好。”谢晚意冲她们一笑,清秋第一个没绷住哭了出来。
紧接着簪雪和常嬷嬷也抹眼泪,昨儿可是把她们都吓坏了。
谢晚意见身边少说也有四五张字条,神明也很惦记自己!
她都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自信,还没看内容就敢这样想,宛如日头照在脸上,温暖瞬间传遍了全身。
她缓了缓,“查到是谁给绵儿下毒了吗?”
此言一出,谢晚意见她们一个个不敢直视自己眼睛,略一思索,道,“青儿跟了染坊的管事,应该是不会再回方岭。”
“那就是翠儿?”
看她们一个比一个惊讶,谢晚意就知道猜对了。
她记得昨日宋清和也来了,又问,“将军怎么处理的?”
簪雪正要开口,被常嬷嬷拦下,“小姐,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说。”
“好。”
芸香看到还能吃饭喝粥的谢晚意,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可那股懊悔不减反增,“小姐,芸香真是万死难恕其罪。”
若昨儿不是军医来得及时,若谢晚意没醒过来···她真的不敢再想。
“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前照顾翠儿最多,她做什么也喜欢挨着你,谁能想到她是个有主意又有胆识的呢。”
谢晚意看着波澜不惊,口吻却透着股阴森冷意。
“她当时看着那样委屈,也没做什么,我、我真是···”芸香越想越后怕。
翠儿攀她腕子的动作那样随意,不过是袖子碰到了篮子里的雪梨干,居然就下了毒。
她怀疑自己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翠儿。
谢晚意喝光了一碗地瓜粥,沉思片刻,“这两日可有检点后头屋子里的东西少了什么?”
芸香一愣,“没、没有。”
簪雪眼珠子一转,“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们都守着小姐,哪里还顾得上检点东西。”
“您的意思是···”
谢晚意不紧不慢道,“就算是裴世枫恨我捏了他的把柄,毒死我也只能消一消心头恨,什么用都没有。”
“对他来说,比我更有用的是南疆留下来的东西。”
“若我一死,你们乱作一团,宋将军也不会为了个罪人找他理论,我那点东西就堂而皇之成他的了。”
谢晚意话说得直白残忍,可事实就是如此。
罪人两个字就压死了她所有出路。
死了也是白死。
簪雪咬牙切齿,“奴婢现在就去后头挨个儿检查!”
谢晚意点头,“动静小些。”
“就说我还躺着下不来床,情况很不好。”
簪雪眸光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问罪,总得拿个证据。”
“叫念左念右进来,我吩咐他们去跟宋将军借点儿东西。”
“是。”
*
东谷。
“世子爷,那女人命大,居然还没死!不过看样子也没指望了。”陈老十站在前头回话。
翠儿跪在虎皮毯子边缘给裴世枫捏腿,因为下毒有功,她已经连着好几天待在裴世枫的屋子里了。
裴世枫烧的还都是黑甲兵从谢晚意那儿偷来的炭,这点温暖越发让他受不了外头的一点儿冷风。
“那女人狡猾得很,你们仔细些,别被她糊弄了。”
裴世枫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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