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现场的气氛有点凝滞,每个人都半低着头看来看去不说话。
金阳县令范康又笑道:“诸位,现在的杨顺。”
“已经是大乾朝的男爵大人。”
“战功卓著,在望京城风头正盛。”
“更是勋爵加身,如今衣锦还乡,乃是我小河村,乃至于金阳县的荣光啊。”
范康竭尽所能地发表着溢美之词。
他越夸,其他人看着杨顺的眼神就越畏惧。
好家伙,曾经那个不孝子都成男爵了。
虽然他们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男爵,但大概知道爵位是什么概念。
传言中有爵位的人,都手眼通天,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能。
别说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了,就算是金阳县令在这种人面前也不够看。
更枉论,他还随身带着这么强大的军队。
想到这里,杨天铁已经控制不住发软的双膝,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他在很多人心里,也是支柱一样的存在。
见到杨天铁都是这么说垮就垮了,以往那些得罪过杨青他们家的人,也都是支撑不住,跟着眼冒金星,瘫倒在了地上。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范康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
也令村长杨庸的面色顷刻凝滞。
眼下这情况,这一群人突然变得要死不活的情况,无疑是在贵客面前折损了小河村的精神面貌。
很容易就给贵客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乎,杨庸顿时瞪大了眼睛,怒斥道:“干什么?”
“干什么?都干什么?”
“都给我起来,趴在地上成何体统?”
“简直是有辱我小河村的精气神。”
“让上官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男爵大人亦是我小河村生人,你们这姿态,不是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吗?!”
“?!”
听着杨庸在那里义正言辞地痛斥着这群人。
杨顺一头都是黑线,嘴角都是止不住抽了抽。
他年方二十出头,怎么就成老人家了?
再看看杨庸……
好家伙,就算是没有古稀,也有花甲了吧?
他是怎么把老人家这三个字喊得如此顺口自然的?
只是,杨庸的怒吼好像没什么用。
一个个还是在地上趴着,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那个杨天铁的脸色更是夸张。
方才还目光锐利,精神矍铄,牙尖嘴利。
现在就嘴唇惨败,面无血色,不停抽搐了。
范康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心里大骂这群小河村的村民是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废物,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下败他面子。
杨庸捕捉到范康的眼神。
同样是神情僵硬,坐立不安。
他大致猜到了原因。
但这原因背后的牵扯,压根儿就不是他能解决的。
开玩笑,杨天铁和杨天奇领着宗祠里面的那群人是怎么欺负杨青娘俩的,杨庸可是心知肚明。
这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尖锐到极点的冲突。
虽然不知道杨顺当年是不是也受过同样的委屈,但不妨碍他帮他母亲和姐姐出头。
一个高高在上的男爵,身旁还有一个穿一条裤子出气的侯爵。
以及身后还有千军万马。
想到这,杨庸的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好了,范县令,你也别搞得大家那么紧张了。”
“这次我回来,可不是什么衣锦还乡。”
“我娘想念家乡,想念小河村的乡亲父老,想念小河村的泥土。”
“所以她想回来。”
“老人家这把岁数了,我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特意回来陪她老人家颐养天年。”
“对我而言,这里也是我的家乡。”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这里,还要承蒙诸位父老乡亲多支持,多关照啊。”
“啊?”
一听杨顺要长住。
这下不光是杨庸等一帮小河村的村民了。
就连范康和金阳县县丞都齐齐愣住了。
这这这……
范康目瞪口呆地看着杨顺,脸颊抽动,神情变幻。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心道这太岁爷哪根儿筋搭错了啊?
是望京城的繁华不吸引人了,还是望京城的美女不够好看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想不开,非要跑到小河村来长住干什么啊?
可是范康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别看他是朝廷命官,但眼前这群人搞死他不需要费吹灰之力。
“这个,这个。”
“太好了!”
范康很快便振作起来,舌头哆嗦了两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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