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进村后,行走在乡间的道路上。
看着贫瘠的麦田,以及光秃秃,零零落落的菜地。
“看起来,今年收成不是很好吧?”
“是。”
范康陪同在他身边,“我金阳县还算是好的。”
“大家尚且能够有一口饭吃,勉强过活。”
“邻近的几个县那才叫一个惨。”
“呵呵。”
龙琰欢忽然冷笑,“那是不是我们还要表扬你范县令治理有方?”
“这个,嘿嘿,这个……”
范康连忙拨浪鼓似的摆手,“小的哪里敢在侯爷面前邀功啊。”
“况且,造福一方黎民百姓,本来就是我们这些父母官的职责所在啊。”
“其实小河村现在这个光景,卑职也是难辞其咎的。”
“还能做得更好,有负朝廷重托。”
“有负重托?”
龙琰欢眉头一扬,继而口吻一转,“那我回头就上书朝廷,换人就好了。”
“直接换个有能耐的人来。”
“啊?!”
范康没想到龙琰欢这么咄咄逼人。
当即便被这话震慑得大脑一片空白,半张着嘴,脸都绿了。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应该作何应对。
身后小河村跟着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甚至是怀疑人生。
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一言九鼎的一县之尊,在这两人面前,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动不动就要撸掉。
这些村民里面不乏和杨周氏攀关系的。
簇拥在杨周氏和杨青母女俩身边,热情地攀谈着。
“哎呀,二姐啊,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你瞧瞧,你瞧瞧你儿子多么出息。”
“是啊,多么威风凛凛啊。”
“这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啊。”
“是啊,打小我就看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将来肯定有出息,以前我是不是也和你这样说过来着?现在证明如何呀?我老婆子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嘛。”
“呵呵。”
杨周氏面带尬笑,被周围这帮往日也对他们不假以辞色的三姑六婆的唾沫星子淹没。
有些疲于应付。
杨青倒是很镇定,面对这些人虚伪的嘴脸,临到头来攀关系的恶臭。
她直接毫不留情地冷言回应,“我记得没错的话,三姑你好像没少说我弟弟不孝吧。”
“还嘲笑我妈。”
“怎么嘲笑我就不说了。”
“哎哟,杨小妹啊,你这话三姑我就不爱听了啊。”
“三姑自问待你们一家人不薄。”
“有一口野菜吃都不忘给你们送来。”
“什么时候嘲笑你们了?”
“呵呵,说我和我妈克死了我和我弟弟的,是不是你?”
“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滚!”
杨青见她还脸皮厚狡辩,直接伸手就要掌掴。
那三姑见状,直接倒在地上哭嚎了起来,“哎呀妈呀,打人了,打人了。”
“晚辈打长辈,没大没小了啊。”
“二姐啊,你女儿怎么这样啊,我待你们家不薄啊。”
“呜呜~”
“虽然杨顺发达了,但杨青她毕竟也只是个晚辈啊,对待我这个长辈,理应有基本的尊重吧,呜呜~”
“我老太婆自问平日里没什么坏心思,对待同乡也都团结友爱。”
“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啊。”
杨青半抬着手,愣愣地看着这老妇在地上哭嚎着翻滚。
她手都未曾完全举起,这货怎么就直接演上了?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是啊,杨小妹,不管怎么说,三姑都是你的长辈,对待长辈还是应该有基本的礼貌吧?”
“是啊。”
“二姐,这事儿的确是小妹做得不对,你得好好管管,可不能这样。”
“虽然爵爷现在无限风光,但不管怎么说,回到了咱们小河村,回到了咱们杨氏宗祠,还是要遵守祖宗的规律礼法吧?”
“这个……我……”
“诶诶,好。”
杨周氏本就不善言辞,面对身旁这些巧舌如簧的村妇,她只得是连连点头应付。
心里也很古怪且唏嘘。
方才这些人可都是二姐长二姐短地簇拥在她身边,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挽着她胳膊,吹捧着她,吹捧着杨顺,甚至吹捧她死去的丈夫。
但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说指责就指责。
杨周氏在望京城看过几堂戏。
那些台上的名角儿变脸都没这快。
一念至此,她旋即扭头看向杨青,“青儿,这事儿你确实做得不妥,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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