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天师,这几日观主和天明大神官,酒徒都前往了赣州,而书客则是在修复唐国的屠戮大阵,已然到了最后一步,现下不得出关。”老掌柜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
无邪士紧了紧身上的熊皮袄,似是感觉有些寒冷,他狠狠灌了口热茶,浑然不似平常那般阴柔模样,带着一股气愤,他伸出双手,眼神扫过,只见上面有着厚重的老茧无法消去,语气中多了几分愤怒的情绪,沉声道:“老夫这双手,也曾握过大刀,拉过长弓,也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可如今,坐在这温暖屋内却也觉着寒冷……”他说了一半,情绪已然恢复平常,无邪士神色紧绷,随即放松下来,自言自语道:“哪怕老夫再也上不了战场,可凭着这一张嘴,却不知能杀的了多少英雄豪杰,灭得了多少门派大国,哈哈哈哈。”说到得意处,无邪士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笑弯了腰,老掌柜看着他,莫名有些心酸,半响后,无邪士归于平静,道:“找些人到神殿和大唐骚扰骚扰,佯攻,切记不可暴露身份,你带人去寻吕逍遥,让其埋伏在海路上,秦墨不习水性,便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围剿他,即便杀他不得,轻则让其伤经动骨,重则半生残废。”
“是”老掌柜退下,他起身走出天师府,府外白雪茫茫一片,中央有着二人,其一人衣衫褴褛,面貌邋遢,浑身脏兮兮的,白花花的胡子糊了一脸,而地上却是跪着一人,双手捧刀,却正是吴巽,那老者摇了摇头,拿起长刀,别在腰间,吴巽不知其所以然,道:“师父?”老头呸的啐了一口,喷的吴巽满面口水,却不敢反抗,他懒得理会,大踏步走入屋内,无邪士看着他,丝毫没有惊讶神色,大笑道:“哈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吕兄别来无恙啊。”
吕逍遥随地坐下,将腰间长刀插在一旁,问道:“你李邪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寻我何事?”“吕兄,你欠我一个人情,此时可该还了?”无邪士哈哈大笑,道。.lnㄚ.nt
吕逍遥叹了口气,道:“老头子到头来就有这一具臭皮囊,其中胳膊还是你救下的,你若是喜欢,通通拿去好了。”
无邪士微笑,道:“吕兄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想让你帮我杀一人。”吕逍遥一愣,问道:“何人?”
“酒徒,秦墨。”无邪士微笑道,笑容中透着一股寒意,彻骨的冰寒。
吕逍遥默然,他并不说话,也没有再做些奇怪动作,他手指轻轻抚摸刀柄,陷入沉思,无邪士并不催促,他不急,等了几十年了,这一步棋在他治好吕逍遥那只胳膊时便已然准备好,今日落下,吕逍遥是弃子,弃吕……杀秦!
夜半,老头拿起刀,转过身去,对着无邪士行礼,无邪士笑容愈发的灿烂,可令他也没有算到的是,吕逍遥倒提长刀,朝着自己肩头劈去,不等他阻拦,吕逍遥的左臂便已然断去,血流如注,落在地上,他拾起手臂,忍着剧痛,朝着无邪士扔去,血淋淋的臂膀撞在无邪士的怀里,染的他身上的熊皮袄变作血色,吕逍遥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后悔之色,他笑的很畅快,似乎将这么些年淤积在心中的怨气都放出来了一般,时至今日,他这才真正的逍遥自在,他高声叫道:“李邪,这胳膊,还你!”
他大笑着,一瘸一拐的走出天师府,手中的长刀被他随手丢给吴巽,吴巽抬起头,看着他断去的手臂,悲声大叫道:“师父!”
“诶!乖徒儿!”吕逍遥没有回头,仰天大笑出门去,天下再无吕逍遥,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血一路滴滴答答的,留下一条血线,半响后,吕逍遥捧着吕逍遥满是血的手臂走出,他的眼眸中第一次感觉到微微有些迷茫,这真的是吕逍遥吗?还是那个嗜刀如命,爱武成痴的吕逍遥吗?吕逍遥断去一臂,还给无邪士,即是报恩,又是守义,随即,他的眼眸又归于平静,波澜不惊,他放下吕逍遥的手臂,染红一片雪地,自言自语道:“此乃真义士也……”
雪地中,吕逍遥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南走,那里是独孤剑冢,是他曾今的故乡,只不过因为他的一场大杀特杀,此处不但是剑冢,还是人冢,剑冢之处,葬剑,亦葬人,他身体不稳,摔倒在地,一点点挪动着身躯朝着剑冢前行,面前依稀可以看到一块块墓碑石碑,他靠在一座墓碑上,此处之人,无一不是很久以前时与他一同杀敌的生死之交,可都一一死于自己之手,他抚摸着石碑,陷入回忆。
数百年前,独孤剑冢
“吕逍遥,你疯了吗!”随着一声大喊,只见一个狂舞长刀的男子转过身来,他的双目赤红,一道道血丝沿着脖颈攀上,他手中一柄长刀不断挥舞,刀气纵横,地上躺了很多人,都是被长刀劈开了身躯,他看向大喊声的方向,只见一个青袍男子正站在独孤剑冢之前,他见吕逍遥转过来,立时怒发冲冠,喝道:“孽障,受死!”
青袍男子面上带着面具,显然很是愤怒,他左手横握三尺青锋,寒光凌冽,他一剑劈下,吕逍遥拿起陷天刀迎上,咚的一声,吕逍遥后退几步,而青袍男子却是丝毫不动,他乃是独孤剑冢的剑主,独孤霄,吕逍遥大喝一声,双目赤红道:“独孤霄,你害我全家,今日便是百死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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