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痕后山的红叶林中,夜色的风景依旧如画。
是夜,一轮明月孤独地高悬于天空之中,四周却没有任何星星与之为伍,但欣慰的是,在这样苍凉凄清的环境下,总有一人陪伴着孤独的月色,分享着月亮的阴晴圆缺。
长剑掣空,寒光乍现,冰冷的休邪剑飞舞在月下掩映的红叶林中,长剑所到之处,连空气都显得阴冷了几分,淡蓝色的长袍无法掩饰舞剑人的身姿,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招一式都变成了曼妙卓越的舞蹈,一起一落都好似百花丛中优雅翻飞的翩翩蝴蝶。
一阵微风从不知名的角落吹来,使得书维周身的树叶全部稀疏而下,手中的休邪剑在纷飞的落叶中疯狂搅动,枯黄的落叶都被他一刀切成两片。
书维越舞越快越舞越快。快到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他的身影化作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残影分布在红叶林间,各自绽放,却又形如鬼魅。片刻之后一束青光从白色的身影中呼啸而出,休邪剑划破夜空,贯穿一棵大树,斜斜地插在地上。
书维从翻飞的空中跌落下来,他勉强的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心绪是如此的不宁,以至于无法驾驭手中的休邪剑,如果再不将手中的休邪剑丢出,极速运转的灵力跟不上他越来越快的招式,可能会反伤到自己。
他的脑海中全是黑风林中的画面,狼妖的话,死去的云七,黑风林外樵夫的话,都在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紧闭双眼,用力的摇头,想将这些杂念通通抛开,但是他发现,这只能是徒劳,那些画面像魔咒一般挥之不去,紧紧纠缠着他。
书维的耳畔还是会想着云起最后的声音。
“书维师兄,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晓颖,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相信,你的话...一定...能做到...”
云七临终前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书维陷入自责、悔恨的无边深渊中,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云七,他甚至希望死去的那个人不是云七,而是自己,那样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书维提起右拳,狠命地砸在地上,提起来,又砸下去,几次之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拳头大小的洞。他的拳头被地上的碎石擦伤,流出鲜红的血液,但他全然不在乎,依然一拳一拳的砸向地面,像是在惩罚自己,更是在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发泄。
不知为何。书维又想起狼妖的那些话。
“你们口中的妖与道,就是拼了命也要杀掉那些,拥有能够与你们匹敌力量的生灵,这就是你们人类的虚伪。”
“什么妖,什么道,什么正,什么邪,统统都是借口!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编造的借口罢了。如果这样也能成仙成佛,那老子宁可一世为妖,世世为妖!”
书维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呆呆地立着,任凭漫天的落叶飘落,停在他的头顶和肩膀上,在书维看来,道为正,妖为邪,救为正,杀为邪。但就如狼妖所言,如果为了所谓的正义道义,而对其他的生命展开屠杀,那么所谓的正义又有什么意义。
在书维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而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掌门礼休,因为大战魔兽九婴之后,渴望力量而双修灵力,导致灵根碎裂,自囚于灵寂锁妖塔内,这让书维从小便失去了父爱,自那时起,书维便无比痛恨妖邪,誓要将这世上的妖魔邪道铲除殆尽。然而此刻,他却陷入了迷失。
他为了正义而杀了狐妖,是正是邪,而身为邪一方的狐妖和狼妖,所做的一切,却是为了挽救整个黑风林免遭人类的屠杀,正义的一方做的是邪事,而邪的一方,却做的又是正义之事。
正与邪的界限,究竟在哪里,还是说正非正,邪非邪,魔非魔,道非道,如果自己有一天也变成了妖,那身为正派的人,是正还是邪。
淡青色的休邪剑印着月色的光晕,显得高傲冷清,微微泛起的青色光芒像是在呼唤着书维,书维缓缓走上前去,伸出手抚摸剑柄,握住,拔出。在左手挽出一个剑花横在眼前。
剑身依旧青绿如洗,从泥土中拔出却没有沾上一丝泥垢,剑身如镜,映出书维疑惑的双眼。
“修邪剑,你不是叫休邪剑吗,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修道之人,又该如何匡扶正义,除魔休邪?”
修邪剑没有回应,发出声响的只有那沙沙落下的枯叶和低鸣浅唱的微风,书维无奈的笑了笑,“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枉你自称休邪,真是可笑。”
书维无奈的笑着,将休邪剑收回气虚境中,他神情落寞,只身往回走去。
“啊!”
一声惨叫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弟子房传了出来,叫声凄厉惊悚,挡住了书维即将离去的步伐,如一只利爪撕破黑夜的帷幕,扯出令人惊恐不安的诡异声响。
凄厉的惨叫声转瞬即逝,黑夜又重新回到无边的沉默之中。仿佛那恐怖的惨叫也被黑暗的魔爪抓住。并瞬间吞进自己的肚中。
书维心中一惊,有弟子遇害!难道是魔教妖邪?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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