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必须有所终结,即便这是个无限循环的错误,即便我们的后辈还会重蹈我们的覆辙,但鲜血就必须要用鲜血报偿,我们今日终结,来日谁又能看破!”
张太白望着面前的刀门猛虎,面色上释放出一股解脱神色。
他紧皱的眉梢渐渐舒展开来,重重一掌拍进自家胸腹!
满是灼热的鲜血与肠道被生生撕扯出来,张太白以自身精血为剑,凝聚剑气迎头而上,朝着李岸然发出这饱含生命精华的最后一击!
荒原上的大风猎猎作响。
生命从来在这里都留不下点滴活路。
没有人知晓这一战的结果若何,没人知晓张太白和李岸然去了哪里。
洪峰峡的战役还在持续。
度厄迦南和剑胄王骑还在峡岭下进行着属于他们的决战,他们和主战场完全隔离,就好像李岸然当初说得那般。
这是刀门和剑门之间的恩怨,不牵扯别人,却从不饶恕自身。
此时的将台上,孔慕贤和温侯俊皆是苦大仇深。yu.et
胆小怯懦的太京州州主在中间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在这些老狐狸面前发出一言。
鸿武陵静静陪在穆念花身旁,穆念花在二老之间踱步,一边走一边玩弄自己的浮雕指甲。
“自从昨日回到营寨后便消失无踪,到现在还找不到人。二位赶紧想个法子,不然就交给我来执掌三军。”
她的态度异常坚决,但面前二老却满是愁苦神色。
草探花的离开没多久便传遍了军中,孔慕贤根本没有料到,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唯独没有想过草探花会走这种可能。
因为眼前的一切,十几年的布局,整个十九列国的恩怨皆是有他的谋篇布局,现在大局已经铺开,就等着一步步收紧网格,布局者却人间蒸发放弃一切,这叫什么事儿?
“我们又派了一批人去找了,念花公主您再等等。”
孔慕贤无力地劝慰,话语说得干干巴巴。
穆念花自然不是这种好言劝慰的人,她指了指还在攻山的墨银遁甲军:“战士们还在努力,为帅者却临阵脱逃,这都是你们孔家做出来的好事!”
温侯俊从旁劝和:“公主莫急,眼下花大师留下的行军战略图还算客观奏效,墨银遁甲军并无大的折损。估计再过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峡岭上方。到时候仅凭濮东郡那些军队根本抵御不了,所以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必须有所策略,赵凉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那道士会留有后手。他虽不在洪峰峡,但肯定会有智囊留给赵凉。洪峰峡地形如此明显,草探花能想到的东西他自然早已想到,不可能完全任由我们施为!”
话音未落,峡岭上果真传来一片哀嚎!
将台上的家伙全都坐不住了,纷纷朝上方眺望瞧看。谁知这般一看又是浑身震悚——
墨银遁甲军好似蝉蜕一般簌簌掉落!
巨大的洪峰峡仿若一只耸立的巨蟒,而墨银遁甲军则仿若它蜕下的鳞片皮囊。伴随着墨银遁甲军一起凋落的还有无数散碎的金属,鳞光点点却瞧看不清具体若何。
“那究竟是什么?”
穆念花揪住孔慕贤发问,孔慕贤此时的神色异常紧张,略微拘谨的面庞下是更多地气急败坏:“魁门......魁门暗器!天枢彗星针和佛莲魁手!”
孔慕贤不光是东陈州的州主,同时也是江湖十大门派儒门的现任门主,对江湖里各门各派的兵器手段都有几分涉猎了解。眼下瞧看出来魁门的暗器出处,将台上的统军者无一能够笑得出来,毕竟魁门暗器天下第一,在这种峡岭上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完美杀器!
果不其然,此时的洪峰峡顶已经被洪水般的魁门高手所占据。他们的轻功可以如猿猴般飞檐走壁,他们的暗器亦好似暴雨梨花一般无孔不入!
只不过,峡岭上的太子凉依旧是闷闷不乐,神情萧索地被李眠拉到了一旁。
此刻的战局完全由李眠主导,他可不管什么灵瑜亦或是太子妃,他的眼中只有北戎州的安全以及对侵略者的愤恨!
魁门暗器,天下第一,号称可以破除世间最坚固的甲胄。
奇门遁甲,山门第一,号称可以防御世间最锋利的兵刃。
最强的矛遇上了最强的盾。
这注定是一场略显讽刺的对决。
然而有些时候,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因素往往不是这些。
一名裨将火急火燎地朝着将台上奔跑,三步并作两步,最后跌倒在温侯俊脚边。
“好好说话,何必慌张!”
温侯俊呵斥一嘴,随即一把抢过裨将手里的军情文书。
但下一秒,他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恍惚,无数复杂的表情在脸上闪过,最终成了一个滑稽的小丑。
孔慕贤还在和穆念花忧心魁门暗器,见状朝着温侯俊瞥了一眼。温侯俊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将他拉过来,随即将军情文书递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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