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这些团伙喜欢把人的手脚砍了,把脸毁容,或者是局部烧伤,刻意把人制造成残疾不全的可怜人。然后,把这些可怜人成批派出去乞讨,那些讨回来的钱,乞讨者得不到一分一毫。乞讨者能得到的只有一日三餐,或者是一顿毒打。为什么打?因为你讨不到钱,讨不到钱就是你不够可怜,再往你身上多制造点伤害,让你看起来更可怜,接着再派你出去……街上的那些乞儿,没有断手断脚,但是他们很有可能被人操控,因为他们都是心智未开的小孩。一个成年人想利用一个小孩,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只是这一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统统都是刘敢臆想出来的猜测,他不可能把猜测的事情说给糜贞听。刘敢越是不说,糜贞的好奇心就越重,她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在刘敢耳边嘀咕。直到步练师来迎接他们,刘敢这才获得了片刻的安宁。步练师还是穿着那条火红色的裙子,少女的窈窕纤细,在红裙子的遮盖下,显得如花似玉,娇艳动人。刘敢总觉得这条裙子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刘敢本想和霍夫人聊一聊,但是由于霍夫人要亲自下厨,所以暂时没有出来迎客。步家的庭院虽大,男人却没有几个,原因无它,因为霍夫人的丈夫去世了,偌大的步宅,只靠着霍夫人一介女子维持。因为时间尚早,步练师带着刘敢和糜贞在宅子里闲逛,几人并肩而行,在过道上也不觉得拥挤。金光色的阳光洒落在院落里,宅院里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花草草,目不暇接的呈现眼前。目光所触,一片美景如画。步练师新学了一段舞蹈,一直想找机会跳给刘敢鉴赏鉴赏。但是步练师一个人跳又不大好意思,于是就拉起糜贞,两人一同起舞,少女的粉臂舒展,曼妙的身姿摇曳出万种风情。刘敢瞧着瞧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糜贞身上,因为糜贞跳舞的时候很扎眼。只一眼,刘敢就看出来,糜贞是个学了多年舞艺的老手,步练师那半吊子的起手式,在翩跹若蝶的糜贞面前完全不够看。步练师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没跳几个动作就停顿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糜贞,面露崇拜之色。“糜姐姐,你好厉害,能教教我吗?”步练师双眼放光地说道,她其实是有跳舞师父的,但是那个师父跟糜贞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糜贞很好说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步练师的请求。跳舞,其实糜贞不是很感兴趣,当初之所以学跳舞,也是因为大哥糜竺的指示。在糜贞还很小的时候,糜竺告诉她一个深刻的道理。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外貌美丽的女人,女人的外貌好坏取决于一个男人会不会喜欢上你,女人的内涵高低决定于这个男人能喜欢你多久,一旦这个男人发现你的内涵和外貌不成正比,那么再美丽的女人也只能沦为男人的附属品。外貌是父母给的,生下来就改变不了,内涵却是后天可以培养的。糜贞为了成为一个有内涵的女人,在很多方面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